一拍桌子,眼珠子一瞪,就骂道:“老大这个没脑子的蠢货,自己儿子的话不信,倒是信外头那些五家外姓,藏着歹毒心思人的话!这大半辈子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爹是个榆木疙瘩脑袋,金斗和金罐也是傻的?都不知道劝着点?我看是好日子过多了,倒是都生了歪心了!” 一面又骂金壶:“你也是个傻的,真有心要孝敬你爹和林氏,你不会逢年过节的时候回去一趟?给点银子,带点礼物,说两句好话,只怕你爹和金斗他们也高兴呢!” “哪里像你这么蠢的,银钱没少给,还没落着好!你说你在外头也是做生意,走南闯北这么些年,这些道理你还不明白?还有脸哭?有啥好哭的?给我起来!” 金壶听着张婆子这骂人的话,心里都觉得熨烫无比,那委屈铺天盖地的涌出来,一下子就没忍住,抱着张婆子的腿,只大哭起来。 张婆子恨铁不成钢,想抽腿抽不动,想再骂点啥,看金壶这模样,也实在说不下去了。 只得求助的看着王永珠。 王永珠啼笑皆非的看着哭得跟二百斤的狗子一般的金壶,想着让他哭出来也好,免得憋在心里,伤了身体。 因此只示意张婆子等着。 好半日,金壶才将心气给哭顺了,抬头,就看到张婆子和王永珠,一人端着一杯茶,吃着点心,等着他哭完呢。 见他抬起头来,王永珠还递给他一杯温茶,让他润润嗓子,补补水份。 金壶不好意思的接过茶,一口气干了,也将脸上的羞臊给去了几分。 见他情绪稳定了些,王永珠这才开口:“行了,我跟你奶都知道你受委屈了。这眼看要过年了,咱们也别提这些不开心的,一家子好生过个年。等过了年,咱们再细细的详说这事,去洗把脸,把衣服换了,一会子咱们吃饭,都做了你爱吃的!” 说着就拍手示意外头的人进来,带金壶去他房间。 一面又将那些箱子都封好,当着金壶的面落了锁,让一并给搬到他的屋子里去。 金壶急了:“这些东西——” 王永珠打断他的话:“这些东西,你且都收好。你回来又不是马上要走,着什么急?快回去洗漱吧?” 说着就将金壶给推了出去。 金壶知道拗不过,只得跟着下人后头,到了前头厢房里,早就预备好了热水,还有一身崭新的衣裳。 他痛痛快快的泡了个热水澡,又换了衣服出来,剃了胡须,看着就是一个十分精神的小伙了。 中午的饭菜果然都是荆县那边的口味,大厨这手家乡菜做得十分地道。 金壶多年没有吃过这么地道的家乡口味,加上一路风餐露宿,就算有银钱也享受不到,倒是吃了三大碗饭,撑得肚子溜圆,才放下碗筷。 吃了午饭,端上茶来,祖孙三辈人坐在一起说些闲话,金壶此刻也冷静下来,只觉得先前那般失态,有些丢脸,因此绝口不提先前的事情,只说些一路见闻,风土人情,说与两人听。 倒是让王永珠想起一事来,当初她支援金壶一千两银子,让他去闯荡,只提过一个要求,出了大楚之后,每到一地,都要悄悄的绘制当地的堪舆图,然后带回来。 这么些年,若是金壶真的做到了,那起码通往西域的道路都应该被绘制上了。 都是自家人,王永珠也没拐弯抹角,直接问金壶。 金壶一拍大腿,差点把正事给忘记了。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