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两腿一蹬,死的干脆,留下了满目疮痍的大齐国,不管继任者是谁,都要花很多年功夫,才能将局势彻底稳定下来。 而且,就算新皇帝登基,也没那么简单。 因为王爷们之前为了皇位争得你死我活,他们各自发展几十年,手头上有银子又有兵马,谁也不比谁差到哪里去。 他们可不愿意接受突然冒出来的新帝,肯定还有后招,到时候…… 祁钟钰想了想,想象不出未来朝廷局势该有多混乱,那就坐等看戏好了。 她耐心等待了几天,终于得知皇帝临死前,写下圣旨立誉王为太子,在他死后,誉王就可以成为大齐国的储君。 祁钟钰心说:果然是誉王。 祁长乐叹息说:“都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可偏偏皇位落在了年纪最小的誉王头上,他上面的几个王爷,肯定心生不满,这天下……怕是要乱了。” 祁钟钰不置可否,已经拿出了谭浩然给她的银子,开始组建自己的势力。 如今的岳河村村民,对她的本事极为信服,他们对她又敬又怕,愿意听命于她,倒是省了她不少事。 而祁安业从县城雇来的名叫高瑜的镖师,在她一番毫不遮掩的动作下,也主动登门拜访,愿意投入她的门下,帮她成就霸业。 祁钟钰没说,自己也是帮人打地盘,只应了一声,就让他回去了。 祁长乐在一旁头痛的扶额,道:“钟钰,你若真想建立一番大事业,就不能再如此耿直,必须礼贤下士……才行。” 他说了一大堆,祁钟钰皱眉,道:“这么麻烦啊。” 听这语气,似乎下一刻就要放弃造反了,只因为祁钟钰很怕麻烦。 祁钟钰的确想放弃,她向来不擅长跟人打交道,可一想到乱世将近,要保护祁家人,还要回报谭浩然,她就必须忍耐这些麻烦。 可她实在不擅长与人相处,便道:“二叔,若是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请你出面助我一臂之力。” 祁长乐:…… 他能说什么呢? 侄子是亲的,虽然大逆不道的想要造反,也违背了他这么多年的孔孟之道,可他不能放任不管,不然侄子哪天被人坑死了都不知道。 且侄子时至今日,还没跟侄儿媳妇留下血脉,祁长乐即便是到了地底下,也无颜面对兄长。 所以,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上了祁钟钰这条“贼船”。 祁长乐没有祁钟钰那般明目张胆,可他名声极好,又会为人处世,很快就拉拢了一批势力。 而朝廷果然不负祁钟钰所望,在誉王登基没多久,几个王爷就以誉王谋害老皇帝的罪名,将誉王和安贵妃围堵在了皇宫之中。 即便大太监周祥亲自拿出了圣旨,也被王爷讽刺说圣旨是伪造的,周祥这个阉人狼子野心,帮助祸国奸妃危害皇帝,他们要为大齐国清理门户,所以亲手砍掉了周祥和安贵妃的脑袋,还斩杀了新任皇 帝。 要怪,只能怪誉王生的太晚,而且手上没有兵权,空有圣旨和禁卫军,也不是王爷们的对手,所以才当了几天皇帝,就跟老皇帝在地府里团聚了。 这一下子,大齐国又皇位空悬了。 换谁上去做这个位子,其他王爷都不会乐意,即便国不可一日无君,此事也只能胶着下来。 直到,新日教横空出世,驱使上万兵马,由山南道出兵,攻占淮南道。 其他各地也纷纷响应,揭竿而起,在王爷们内斗不休的时候,大齐国已经被起义军占领了一半领土。 王爷们和朝廷官员,这时才幡然醒悟,却已经为之晚矣。 祁钟钰看着地图上插着的小红旗,道:“山南道那边的势力是谭浩然,岭南道和河北道是谁?名字都没听说过。” 祁长乐倒是有所耳闻,毕竟这些起义军的首领,在一开始便是人中龙凤,才能一唿百应。 他道:“岭南道的首领,是豪富沈家的长子,我曾经与他有一面之缘,是个极有能耐的豁达之人;而河北道的首领章元正,曾经是私盐贩子,被朝廷下令通缉后,他孤身一人逃走,家人亲眷却被他牵连,全部斩首示众,之后他就不知所踪,没想到……” 祁钟钰点点头,问:“既然如此,二叔,那我们是不是也该揭竿而起了?” 祁长乐定定的看着她,长叹一声:“是,那就从汜原县开始吧。” 汜原县县令臭名昭着,辖下村民早就对他恨之入骨,若是祁钟钰去攻打县城,定然会得到村民们的热烈响应,倒是比攻打其他地方更省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