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衣四套,手套鞋子,厚被子,吃得去那儿了不用担心,路上十几天,得准备一些。 看看能不能在车上放个小锅子,想煮点啥煮点啥。顾筠又往纸单上加了一个锅子,炭火不用发愁,还有药,西北太冷了,若染上风寒不好办,得多拿些药。 裴殊是去办正事的,可不是去享受的,自己的东西带好,不给朝廷添乱才行,谨言慎行,多做事少说话,早点做完才能早点回来。 顾筠看单子上的东西,准备明一早出去置办,再想想缺啥,脑子里空下来,心里就空落落的。晚上睡觉时顾筠也背对着裴殊,梦里见她去给裴殊送行,鼻子一酸,眼角流下一行清泪。 裴殊不知道,他只是觉得今天顾筠不爱说话,出奇地静,明明舍不得他,却闭口不说。裴殊也舍不得,他也说不出口,前半夜觉少梦多,后半夜醒了,在零星月色和融融月色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脑子里全是和顾筠在一块的日子,说话,调笑,从国公府相扶离开到如今被迫分别,想着想着眼眶就湿了。 他想是不是有个孩子顾筠会好受些,可转念想有了孩子,顾筠一个人养胎照顾,他又不在,好个鬼。 他真是糊涂了。 次日,天还是冷的厉害。 顾筠去了趟布坊,布坊管事见是她,拿了不少好料子出来,顾筠没要,就要了厚实湛蓝色灰色料子,棉花倒是拿了十斤,顺便把虎子叫回来了。 虎子明白前因后果后,保证在外头一定照顾好裴殊,让顾筠放心。 顾筠哪儿能放下心,虎子跟裴殊差不多大,从前两人沆瀣一气,要不是实在没人,顾筠也不想让虎子去。 不过虎子现在已经变好了。 顾筠道:“让你跟去是想你们之间有个照应,裴殊他一个人,我不放心,在外头不比家里,西北之地,冷不说,再往北就是蛮荒之地,小心些,啥事别出头,听见了没?” 虎子摸摸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夫人放心,我肯定拦着公子。” 裴殊要冬衣,虎子也要,顾筠和春玉绿勺赶了两天,可算把衣服被褥做出来,裴殊那边事情稳定下来了。 安定侯请命,皇上封裴殊为正三品的士农司司命,司农桑农作之事,还点了两个世家子弟,一同前往,所以士农司总共才三个人。 这两人裴殊倒是认识,不过不熟,也没当回事,不过这两人知道裴殊。 不过想想也是,盛京哪个人不知道裴殊,最初他俩还以为是同名同姓,后问过安定侯,才知道就是裴殊。 安定侯有意拉一把,顺道给裴殊立立威名,就解释了,“不是英国公府那一脉,而是早早分出去的三公子,裴殊,你们两个跟着他好好干,别想有的没的,若是能学着一星半点,也是你俩的福分。” 这话要是说出去得笑掉人大牙,跟着裴殊学?学啥,学怎么喝酒赌钱欠债吗,两人目瞪口呆,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回去和家里人说的时候,家中人一阵沉默。 最后,家里老祖宗说:“这事不可能是骗人的,既然说是裴公子,那就是裴公子,正三品官职不低,看样子很得皇上器重。” “也不知道咋来的,真是怪了,他那副吊儿郎当样儿还能做官,莫非是英国公……” 周老夫人道:“别胡说,他们早早就分家了,我可没见英国公夫人帮一星半点,再说裴家二公子都当上世子了,我瞧着这事儿是裴三自己的本事。” 周公子也算是世家子弟中的翘楚,这回屈居人下,还是从前看不上的裴三,心里老大不得劲,“祖母,这事儿咋说……” 周老夫人目光一凛,“都给我鸟悄着,谁也不许往外说去,裴家要是有事,咱能帮一把是一把,雪中送炭的情义难得可贵。” 故而裴殊离京的事,除了顾筠他们,还有永康伯府顺德侯府两家,根本没人知道。 裴湘也是裴殊离开两日以后才知道的,她与裴殊交流不多,来庄子也是和顾筠说话,免不了宽慰几句,“等兄长回来,你们才成亲,正好小别胜新婚。” 顾筠心里的苦谁知道,她连新婚都没有,小别也不知是几天。 家里的事太多,由不得她唉声叹气,这里的事处理好,才能早点省心了早点见裴殊。 虎子跟着走了,摊子上就少了人,顾筠从赵家选了一个媳妇,帮着干活卖饺子,清韵多劳累些,馅料都是她调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