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啼话音停顿,眼神扫到青葵身后的那抹白影,声音骤然加大,我亲眼看到了,白茶那身伤是你做的吧。他是你弟弟,你怎么忍心的?你是不是也忘记了白茶他娘的事情? 话音一落,青葵愣在原地,满身的嚣张瞬间弱化,青啼的目光不在她身上,更像是对着谁说的,她察觉到什么,脸色僵硬地转向身后。 晏离舟就站在她身后,刚才的话,晏离舟听到了多少? 晏离舟疑惑地打量着两人,青啼什么意思,他怎么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呢? 晏离舟上了青啼准备好的马车,祁白茶抓着小瞎子不放手,两人座位挨在一起,祁白茶有意将小瞎子挤到角落,避开晏离舟对他的关注。 他仗着小瞎子看不见,不知道自己身处哪里,也不知道晏离舟在哪。上车前狠狠警告了他一回。 我师尊喜欢听话的,喜欢安静的,喜欢省事的。你最好老老实实的给我记住这三点,不然惹他生气了,你就哪里来滚回哪里去吧。 他就是明目张胆的欺负人。 晏离舟教育了一顿乱跑的千山月后,才想起小瞎子的事情。 祁白茶本身也不壮硕,却刚刚好堵住瘦弱的少年。这一遮挡,他的视线就全部落在祁白茶的身上了。 马车内一片黑暗,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半点月光。晏离舟微微侧目,就见祁白茶腰背挺直,浑身紧绷,在他看过来的时候,明显露了一点慌张。 对视的刹那,晏离舟想起了青家兄妹的对话。 你是不是也忘记了白茶他娘的事情? 他发现自己只是心疼现在的祁白茶,却不了解祁白茶的过去,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吗?他娘怎么了? 师尊?两人间的气氛头一次那么尴尬,从前都是晏离舟主动,现在晏离舟不说话,只静静盯着他,祁白茶生出了些许不安。 他唤了晏离舟一次,对方像在神游,祁白茶顺着晏离舟的视线,扫了眼身后蜷缩在角落的小瞎子,像是明白了什么,不安消褪,怒气滋生。 晏离舟觉得自己欺负了这个小瞎子,在思考要怎么教育他吗? 只不过见了一面,晏离舟的注意力就被吸引走了?天下乌鸦一般黑,见到好看的连眼睛都不会转了是吗。 面前突然出现一张脸,借着月色,放大的五官没有丝毫瑕疵,琥珀瞳内充斥着不爽与几丝愤怒。晏离舟猝不及防被吓到,从混乱的思绪中回神,没有掩饰好情绪,声音也带了点颤,怎、怎么了? 乍然见到他这一副受惊的模样,祁白茶心中的气顿时消了。 他的手突然被人牵起,他不解抬眸,晏离舟莫名其妙掰开了他的手。 祁白茶的手指修长,掌纹并不清晰,他的掌心被什么东西划开,破皮的伤口处附着一些木刺,伤口渗血不多,却也黏黏糊糊地沾了满手。 晏离舟眉头蹙起,问道:怎么弄伤的? 原因难以启齿,他总不能说因为愤怒,将人家的栏杆给生生抓破了吧。祁白茶沉默不言,准备以这种方式盖过去。 这么多天的相处,晏离舟也算了解他的一点脾气,不再逼问他伤势的来源,将他的手拉到车窗下,借着月色,埋头仔细地挑去他掌心的木刺。 祁白茶腰背更加绷直,浑身写满了紧张。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晏离舟的头顶,晏离舟爱素,墨发只用一根白绳系着。他陡然生起一个念头,晏离舟不适合这么素,晏离舟更适合艳丽的颜色。 因着刚才的打斗,晏离舟的头发有些乱了,几丝碎发坠在脸侧,挡住了他的半边脸颊。 另一只手开始发痒,他想帮晏离舟撩开那作乱的头发,他想尽情观赏晏离舟的脸。 晏离舟突然抬头,祁白茶躲开他的视线,将所有情绪掩藏的很好。 疼不疼?晏离舟问道。 祁白茶眼眸微敛,撒了个谎,疼。 晏离舟似乎也能理解这种疼痛,眉头始终皱着,他低下头,在祁白茶的掌心轻轻吹了口气。 幼稚。 祁白茶在心底发笑。晏离舟是将他当成了三岁小孩吗?只有小孩子才会觉得这样的方式能减轻疼痛。 还疼吗?晏离舟拔出一根木刺,随口问道。 疼。祁白茶声音淡淡,双眼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晏离舟。 为什么晏离舟总能注意到这些细微的小事,上次的葱花,这次的伤。 掌心的伤算不得什么,一点也不痛,却在被晏离舟注意后开始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 那你要忍忍了。晏离舟肉疼道,有种痛叫做感同身受,帮这狼崽子拔刺,简直像给自己拔刺,他的手都开始痒了。 那祁白茶该有多疼啊?他也太能忍了吧,到现在一声都不吭,是个狼人。 祁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