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丰盛,烧煎炒蒸共弄了十二道菜。若不是叶正拦着不让,她都想把温如沁送的那两只羊给宰了。 全家围坐一桌,叶母起头,从天南说到地北,又从京外说到京中。席间欢声笑语不断,一家上下皆是喜气洋洋。 饭后,叶庚叫住叶娉。 自从那夜过后,到父亲归家,叶娉知道他们父女之间终有一次谈话。 父女二人站在桃树下,树影在灯火中左右摇摆,像极叶庚此时的心境。 “娉娘,可欢喜?” 叶娉想过很多种可能,但没想到父亲开口第一句问的竟是这个。 “自然是欢喜的。” 所有人都被她骗了,以为她对温御痴情入魔。如今得偿所愿,岂会不欢喜? 叶庚看着眼前的女儿,这是他的长女。他记得自己初为人父时的心情,激动欢喜无以言表。望着一双粉团似的女儿,他那时何等踌躇满志。 十年寒窗无人问,成名之后归与尘。 若不是娉娘,他早已获罪。他若获了罪,一家老小怕是再无依靠。想不到他为官多年,自以为恪守本心兢兢业业,到头来竟是如此无用。 “欢喜就好。” 世人皆道他的娉娘有福气,但高门大户岂是那么容易立足的?温郡王送来的聘礼何等贵重,他们叶家能拿得出来的嫁妆又是何等的寒酸。女子无母族可依,无嫁妆傍身,在夫家自然是处处受气。 然而这是天子赐婚,不可有异议。 若娉娘欢喜,他心里也没那么难受。那位温郡王能为娉娘除去赵元德,又救他出牢狱,想来应该不排斥赐婚。 千般思绪,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你这性子,与你父亲真是一模一样。” 叶母的话,打破父女之间沉重的气氛。 父女二人齐齐看去,但见叶婷扶着叶母站在不远处,叶母的脸色颇有几分嫌弃。这儿子长相随她,性子随他爹,竟是一边好处都没占。 “人家温郡王能亲自来送聘礼,你还不明白吗?” “…郡王爷礼数周全。” “礼数?”叶母从鼻孔里哼一声,这个儿子像他爹,又不如他爹。他爹是读书读迂了,但私地下倒也没那么迂腐。“权贵世家和我等寻常小门小户,几时会这般有礼数?” “这…” “我看你为官这些年,是越来越不知变通了。温郡王心里若真不满意亲事,看不上我们娉娘,他何至于纡尊降贵亲自送聘礼吗?” 叶娉想反驳,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若是家人都以为温御看中她,也未必是件坏事。 叶庚无言,还是不敢相信。 堂堂郡王,天子之甥,长公主之子,国公府之孙,真的会喜欢他们家娉娘?纵然他私心以为女儿千好万好,只那些言行在世人看来就已是有失体统,如何能让郡王之尊倾心。 叶母见他还没反应过来,又道:“若不然你说说看,陛下赐婚后,郡王先是扳倒那位赵大人,后又救你出牢狱,难道是因为他闲来无事,还是因为他欣赏于你?” 叶庚被自家老母这番话刺得脸色通红,暗道他已为人父,母亲怎地说话还是如此不拘小节张嘴就来。 温郡王素来与他无交集,怎么可能欣赏于他。 “郡王那般身份,不太可能…” “怎么不可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