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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什么东西都乱吃


活都得靠学校的奖学金来支付,但是第一中学的奖学金是“奖”学的。

    在她和第一中学签署的文件上,明确写着需要她每次考试成绩都保持在全校前十的水平,包括周测成绩。

    如果她的成绩达到要求,那么学校每一周将给她的银行卡打1000元。然而只要有一次考试没有达到最低要求,当周奖学金即取消,累计叁次成绩未达到最低要求,第一中学可直接解除合同,并且追回已支付给顾蓝田的奖学金额。

    总之,第一中学给出的合同将残酷一览无遗地表现,对于签署合同的贫寒学生而言,这份合同既是靠学习能力挣钱并且就读名校的通天梯,但也可能是拼尽全力也最终摔个粉身碎骨的悬崖。

    “……顾同学,你要看清楚上边的所有条款,如果进入学校就读以后,学习太吃力的话,曾经支付给你的所有费用都需要你全额返还。”

    那一年负责桐湖镇生源的老师将合同递给穿着一身洗的发白衣服的顾蓝田时,忍不住开口劝她。

    桐湖镇是个称不上繁华的环徽京小城,教育水平也着实一般,不是每年都能有学生通过第一中学的训练营。

    能够通过训练营的学生基本都不会放弃去第一中学读书,然而那里是徽京市最优秀学生的聚集地,强者如林的地方,总会有人感觉到掉队与吃力。

    历来签署了合同的学生在就读第一中学后都会有不同程度的难以适应环境的问题,履约到最后与中途毁约退出的学生差不多五五开。

    这不是一个幸运的比例。

    但凡蓝田看上去能是小康家庭,那位老师可能都不会委婉劝退,可是顾蓝田一身真是肉眼可见的还挣扎在温饱线上,没有一丝后路和缓冲的学生往往都会承担更大的心理压力。

    就怕她……扛不住,节节败退却又无路可走。

    选择保守一些的方案,继续在桐湖镇上高中,未必就不能行稳致远。

    “老师,他们都说第一中学是最好的学校,我想去。”

    “我签完了。”

    趴着桌上的顾蓝田恹恹望向门口,教室后门虚掩着,缝隙中照进来的一束细细日光昏黄,衬得她不久前的回忆异常陈旧。

    “砰!”

    声响乍起,昏黄光晕陡然炸开,顾蓝田下意识紧急闭眼。

    一股汗味忽然蹿进她的鼻腔,同时袭来的还有明显的破风感,一件衣服被精准扔到桌上,布料湿湿软软地轻抵着顾蓝田的鼻尖。

    顾蓝田被这种比微风重一点的力道吹得忍不住狠狠皱了下鼻子,却更深深嗅到衣服上属于男孩的味道。

    步履声、旋开金属盖子的声音,随后是咕咚咕咚地喝水声。

    在第一中学里这么畅快淋漓,旁若无人。

    除了她那同桌陆肖肖还能有谁?

    陆肖肖仰头喝了大半瓶水才缓解了激烈训练后的干渴,他旋好盖子随手将瓶子放在桌上,接着看向了顾蓝田。

    顾蓝田早就睁眼起身,双肘自然搭在自己桌上,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纵然身旁十六岁的男孩挺着胸膛不住地粗喘,她也懒得给一个眼神。

    陆肖肖站在自己的座椅侧面,离顾蓝田的距离不足一米,他身形高大,腿长肩宽,把带点暖意的昏黄日光全都挡在自己背后。

    从陆肖肖的角度看过去,顾蓝田那张平坦净白的脸在背光的情况下盖上阴影,线条流畅的下颌连骨带肉显出一种圆中带尖的柔润,她盯着试卷的眼神虔诚严肃,然而嘴角天然带点上扬的笑意——总让陆肖肖怎么看觉得怎么讨厌。

    似笑非笑,阴阳怪气。

    难道以为他是瞎的吗,他在门口时就看见顾蓝田趴在桌上玩,还不是看他进教室了才开始假装学习的。

    陆肖肖冷哼一声,踢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座椅,长腿往前一跨只一步就抵到顾蓝田的椅背,他的大腿离顾蓝田的肩膀只差毫厘,但凡顾蓝田颤抖一下,她的肩膀都能贴到陆肖肖大腿。

    “顾蓝田,少在我跟前装模作样,这周末的作业给我写完了没?”陆肖肖俯下身体,一手撑在顾蓝田椅背上,另一只手则拍上顾蓝田的课桌,食指敲打着桌面,没有什么节奏,抖落的几滴水珠溅在卷面上浸出几个深色的圆点。

    陆肖肖答应他妈,上了高中后学习与冰球训练也要兼顾,作业与周测都要认真对待。他的认真对待就是让顾蓝田替自己完成每周末的作业,周五的测试他也会有所选择地抄顾蓝田的试卷。

    开学已经叁周了,因为有顾蓝田,陆肖肖在课业方面什么麻烦都没有。虽然讨m.bJzjnF.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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