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事,她既然碰到了不可能装作没碰见。 她抬脚进入琉笙苑,这才看见有人跌趴在地上。 谭柚撩起衣摆半跪下来,不知道对方是摔着了还是身体不舒服,贸然不敢乱扶,怕自己不恰当的触碰会加重对方的痛苦。 “能自己起来吗?”谭柚轻声问,“需不需要我扶你一把?” 面前的男子闻声吃力地抬头看她,谭柚对上那双凤眼,愣了下,“长皇子?” 谭柚怎么都没想到对方会是长皇子司牧,她搭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收紧,皱眉左右看,“您身边伺候的人呢?” 这么大的琉笙苑,怎么一个来往走动的侍卫跟宫侍都没有? 长皇子身边的宫侍也不见身影,只留他自己在这儿。 司牧咬紧苍白的唇,脸色潮红异常,额角鼻尖出汗,濡湿垂落下来的碎发,凌乱的黏在脸上,看着极其狼狈,与那天晚上皎洁明月般的矜贵模样截然相反。 像是被人从半空摘落的月亮,扔进泥潭中任由其挣扎沉溺。 司牧本就体弱,这会儿被霸道的药劲冲的血气翻涌,脸色虽潮红,可身上却一层层出冷汗。 他分不清自己是热是冷,但被药力控制着,头脑晕晕沉沉,只想跌进面前女人的怀里,让她紧紧抱住自己。 太君后想用男子的清白之身挟制他?司牧心中冷笑,幼稚又单纯,是对方能干出来的蠢事! 司牧恨到将下唇咬出血,眼睛直直地看着谭柚。 混沌的头脑一时间分不清她是无意闯入,还是有意算计。 司牧满是雾气的眸子毫不躲避地直视谭柚,声音轻哑无力,几乎都是气音,“我被人下了药,胭脂去叫御医了。” 司牧指尖抠着地上泥土,指关节绷的发白,他朦胧湿气的眸子遮住眼底真正情绪跟想法,就这么如实告诉谭柚自己的情况。 司牧吃力地集中心神,眼睛盯着谭柚脸上每一份神色变化,看她会如何作为。 谭柚听完,本来没什么情绪的脸慢慢沉下来,眼神微冷。 她不知道是谁下的手,目的又是什么,但谭柚对这种毁人清誉的手段极其不屑甚至反感。 “那我应该怎么帮您?”谭柚问司牧,同时试探性地朝前伸出自己的手,掌心朝上,轻声道:“可需要我扶您先起来?” 司牧目光缓慢从谭柚脸上,移到她伸出来的掌心里。 谭柚伸出来的手并未越过她自己的鞋尖,对于如今的司牧来说,这算是一个没有侵略威胁性的一个动作。 她主动将选择权交到司牧手里,而不是替他做主直接将他抱起来。 被人下药的长皇子已经足够屈辱不堪,这会儿哪怕意识混乱也会心生戒备警惕,贸然触碰他只会产生应激的反应。 谭柚喂过流浪猫,有那么一瞬间,长皇子此时给她的感觉跟流浪猫很像。 司牧也愣了一下,“好。” 他吃力地撑起身体,想将右手搭进谭柚掌心里,借力先站起来,其余的等药力褪去再说。 可惜他手臂跟双腿一样,抬起来就感觉绵软无力。 失去另一只手臂支撑身体的司牧几乎是无意识地往前跌去,他下意识攥紧谭柚的手掌,后知后觉感受到对方同样握住他的手,用力地托着他。 司牧昂脸看谭柚,谭柚清冷秀气的脸板着,眉头微微拧起,薄唇轻抿,认真地托着他的手试图借力给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