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保证吴贵君会不会因为醉酒走进池塘里。 吴贵君被扶回熙和宫,独留柳贵君吹着小夜风带人缓慢往前走。 他也有些微醺,只不过却没醉。柳贵君很清醒,就因为清醒才更能体验到没有司牧是多么的畅快自由。 后宫中,太君后是个蠢的,因为先皇没有其他男人,他独宠多年被养的过于单纯,根本没经历过争斗,不知道为了权力人心能有多险恶肮脏。 太君后想的是一家人和和美美,司芸跟司牧、司牧跟他们能好好相处便好。 可这份奢想放在寻常有点小钱的人家都难以实现,何况司家拥有的是整个天下这份大产业,怎么可能不争的头破血流。 像是刚才,若不是忌惮司牧在,吴贵君就会因为醉酒意外落水身亡,他那四岁的小皇女司桉桉能不能出生长大都很难说。 可惜太君后不懂,吴贵君也不懂。 他们都觉得司牧掌权妨碍了他们,柳贵君更是如此想法。他比谁都希望司牧将权力交出来,只要交出来,不管谁握着,后宫都在他的掌控中,没人能压制的了他。 想到这儿柳贵君就是一阵叹息。 若是今日事成了多好,司牧颜面扫地,有辱皇家体面,他便可以以此为由逼司牧交权。一个没了贞洁的长皇子,还有何颜面留在宫里? 说到底还是太君后无用,找的程平妤也不行。 柳贵君觉得自己还是太小心仔细了,要不是怕司牧发现,他完全可以插手,直接找个侍卫强了司牧。 就在琉笙苑,就在那路上。 前方寝殿到了,柳贵君从灯光微暗的路上走出来,站在明亮的宫灯下,缓慢吐出一口浊气。 只是,今天这殿内怎么这么亮? 柳贵君抬脚上台阶,“怎么点了这么些灯?” 宫侍守在殿门两侧,低头不敢吭声。 柳贵君觉得怪怪的,端着两只手站在殿门口,由着身边贴身宫侍将门打开。 殿内空荡荡,并没有人。 柳贵君这才松了口气,刚才那一瞬间,他竟觉得司牧来了。 可笑,司牧就是再强悍左右不过一男子,被亲爹用那样的手段算计,这会儿就是能爬起来估计也没心思过问其他事情,而且今天这事跟他柳贵君有什么关系? 柳贵君嘴角挂着笑抬脚迈入殿内,随后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司牧坐在他殿内桌边,单手托腮,另只手把玩着一只白玉茶盏,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贵君回来了?”司牧口吻抱怨,“我都在这儿等一炷香了。” 柳贵君在看见司牧的那一刻,心脏吓得险些停跳,笑容僵在脸上,饶是最能做表面功夫的他,一时间都没能控制好面部表情。 宛如见到的不是司牧,而是什么恶鬼一般。 柳贵君掐着掌心,脸上重新挂上关心的神色,“殿下怎么过来了,若是有事,应该及早让人去叫我,便省的在这儿等了。” “来人,”柳贵君作势往门口喊,“殿下来了怎么还不上茶。” 司牧微微抬起下巴,示意面前的另一只白玉杯,“茶水已经准备好了。” 司牧食指勾着把玩的白玉杯,轻轻晃动,“我的这杯喝完了,剩下这杯是留给贵君解酒的。” 他单手托腮,“快喝了吧。” 明明是仲夏五月的天气,柳贵君后背却出了一层冷汗。 司牧知道了。 柳贵君看着桌上那个白玉杯,呼吸轻颤,他没有半分怀疑,司牧一定是知道了。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