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都喘不上气儿来,可绝不给他插嘴的机会。 我手腕子上的疼痛正渐渐麻木。 突然,我赶到有股液体正顺着我的小臂往下流。 我猜我在流血。可这并没什么关系,我并不怕流血,更何况是被他咬出来的。可我很想看看他这会儿能有什么表情,看看他喜欢不喜欢鲜血的味道。 我拚着劲儿扭头一看,却看到一行无色透明的液体,正顺着我的胳膊,源源不断地往下流。 晶莹剔透。 那不是血,是眼泪。是桐子的眼泪,他竟蜷缩在我身子底下,浑身肌肉挣扎着,紧紧闭着眼,无声地流泪。 我心里狠狠地一阵绞痛,泪水也呼之欲出,可脑子却又清醒了几分。 我把头深深埋进他的脖领子里,用只有他才能听到的细微声音说: “别哭了,你丫是傻X,林老板不是你爸!” 桐子猛地睁开眼,眼角儿还挂着泪:“那他是谁?那张照片明明在那里!一个是他,一个是我妈,哪个我能看错?” “我没说那照片儿是假的,可它不能证明林老板就是你爸!他的确和你妈结过婚,可你的亲生父亲不是他!你是……唉!这件事一下子说不清,你一定要相信我!”所有的话都在我肚子里,每个字都企图同时往外涌,可我却好像越说越糊涂,我简直要急死了。 他却突然又开始挣扎,并歇斯底里地叫着:“不会的,你在骗我!你是想把我带回去交给他!说不定警察就在那里等着我!你们都是串通好了的!” 我不得不用更大的力气把他压住了,把嘴唇儿凑到他耳边儿: “你冷静点儿!你告诉我,万一他不是你爸呢?你这样对得起他吗?你好好想想!” “他……他要不是我爸,他更要把我交给警察了!” “你他妈的放屁!你知道他不会的!因为他爱你!” 我也不知道我凭什么这么说。反正我说了。我忘不了林老板泪流满面的样子。我能感觉到在他形同枯木的躯体里,有颗跳动的心,虽然跳动着,却已破碎了,流着血。但只要还有一滴血没流光,就会继续跳动! 桐子仿佛突然跌进冰窟窿里,浑身一下子冻僵了。他紧紧地咬住牙关,全身的肌肉都绷得跟石头似的…… “他如果不爱你,能为了你把一辈子的积蓄都掏出来吗?”我小声说。 他愣在我身子底下,好像一具雕塑,完全听不见我说什么。 “你难道一点儿不稀罕他吗?”我大声说。 他继续一声儿不响。 “你他妈的敢说你一丁点儿也不爱他吗?”我终于在他耳朵边儿上吼起来。 他突然就哭出声来了。就在我怀里,像个孩子似的,号啕大哭。 我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也在流泪。我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说:“跟我回去,好吗?回去让他跟你讲清楚,他一定不会怪你的!” 我突然很想摸摸他的头发。好久我都没摸过了,以前在Q大我常摸的。 远处却突然传来警笛的尖叫声。 桐子浑身一激灵:“你他妈的骗我!你把警察都叫来了,你他妈的带着他们来抓我!你放开我,你他妈的放——开——我!” 他用尽全力往上顶,我几乎被他顶倒了。我使出吃奶的劲儿再把他压牢了,扭头往外瞥一眼,Ebby不知何时已经把门打开了,门外站着多事的邻居,正攥着电话探头探脑地往屋里看。 “你丫别吼!我没叫警察,警察是来抓我的!你他妈的相信我!”我冲着桐子的耳朵喊。 警笛声越来越近! 没时间了!我再也顾不了许多。我突然用力,用最快的速度把桐子的手腕儿都交在一只手里,腾出一只手,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飞速地拨通了林老板家的电话。边拨边说:“我让林老板亲自跟你说!你该了解他的为人,他从来不会骗人,对不对?他谁也不会骗!对不对?你自己听他说!” 桐子在我身子底下反抗着,这姿势我可坚持不了多久! 铃声却不紧不慢地响着,一声,两声…… 终于,我听见林老板那虚弱和颤抖的声音。我兴奋的对着他大叫:“我是高飞!郝桐他就在我旁边儿,您自己跟他说,快点儿跟他说清楚了!到底您是不是他爸!还有您会不会原谅他!您亲口告诉他!” 话音未落,我把手机使劲儿墩在桐子耳朵上,冲着他狂喊:“你自己听他说!你好好听着!” 桐子更用力地扭动身体。 警笛声音越来越近,眼看就到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