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夏侯菱看了,只好用一张大饼挡住自己的脸,心里暗叹,我不应该在车里,我应该在车底。好容易一顿酒喝完了,三人便各自散去了。 夏修轩的军队一时不能速攻而下,也只得安营扎寨,做长久打算。夏侯菱本也不惧,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只是想到粮草一事,又觉得十分头痛起来。 他来边疆之前,几乎把全副身家都变卖了,这才带着不少物资来了。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总有疏漏,再加上各种杂七杂八的情况,用的比预料得要快上许多。 夏修轩那边毕竟还顶着一个正统的名号,有人力,物力,国库也富有,若是拼消耗的话,实在是没有赢的盼头啊。夏侯菱目光深沉,轻轻敲打着桌面,正是感觉到一点无计可施的时候,传信兵却匆匆地闯了进来,面带欣喜道:“殿,殿下,粮食来了。” 夏侯菱看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赶紧先扶了他一把道:“慢慢说,你不要着急。” 传信兵还在喘气,他又警觉起来道:“不会是抢来的吧,我告诉你这可不行。” 传信兵把气儿喘匀了,又道:“不是,当然不是了,殿下把我们教得很好,我们怎么能干这种事呢。” 他正要解释,陆萦沁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含笑道:“是我号召百姓们募捐了。” 夏侯菱有些疑惑地嗯了一声,等着她的解释。陆萦沁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这才慢慢说道:“粮草之事,我早有隐忧。一见势头不对,便写了告示,命人贴遍了大街小巷。” 陆萦沁端着茶杯道:“我在告示里将情况说的很分明。百姓们虽然读书少,但并非不明事理的人。夏修轩之前种种苛捐杂税,实在是剥光了他们的好感。 我们却不一样,收的税十分之少,士兵又管理得很好,所以百姓们也很信任我们。而且我号召他们募捐,也并非是要他们白白地发善心。有银钱的,这便发去补偿,银钱不足了,便开票据,算是国家借他们的。” 夏侯菱听陆萦沁说得精妙,一时又有些意动,这便催促道:“你快继续说啊。” 陆萦沁点了点头道:“普通的钱庄,存钱进去,乃是三分的利。我们向他们借的粮食,也是三分利,家国永在,自然不会存在换不起的道理。且比起一些会倒闭的小钱庄,我们岂不是更值得信赖。 况且我们也并非要剥削殆尽,只是收取适当的粮食,他们自个儿过冬的,我们一分都不会动用,你且放宽心去。” 夏侯菱点了点头道:“这点却是好道理,我信你有分寸。” 陆萦沁见他点了头,便笑着补充了最后一点:“且我感这些百姓的义举,特造黑色石碑一座,将所有捐粮之人的姓名,都立在上头,聊作个纪念,也是个好名声。” 夏侯菱对于这一点倒不是特别在意,只道:“既然能解决粮食问题,便依你的话照办就是了。既然此事解决,我总算能松一口气。” 言罢,他正要继续去批改公文,陆萦沁却放下茶杯,伸出一只手来拦住了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