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紧张地不知道怎么讨好、趁早把僵局了了才是。 偏偏容涧这个家伙自傲惯了,是绝对不可能向任何人低头的,尤其是沈洛天。 若非他对沈秦还稍微有点好感,早就直接挂电话了。 沈秦的语气有些微的复杂:“那天的事,我代父亲向你道歉,当年那些事情对他的伤害太大,所以才会对你有偏见,造成今日之局,错并不在你身上。” “关于媒体的夸张报道,我已经叫人压下来了,过了这段风声,应当就会平息下去” “至于你出赛的事情,父亲意志坚决,现在我已经无法做主,当初若非因为红狼那件事把你从OP挖过来,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我很抱歉。” “你也不用担心,即使不能出赛,我也会用私人的名义补偿你” “不必了。”容涧冷冷地打断他,面沉如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不需要。” “容涧你——”沈秦也对他的不识好歹有些生气。 “往后的路把握在我自己手里,我不会受任何人的支配。至于维塔,迟早有一天,我会退出的。” 沈秦愕然地沉默半晌,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自信,不过,站在私人立场,我还是挺佩服你的” 直到电话里传来忙音,沈秦仍旧在沉思。 虽说父亲对容涧可谓恨之入骨,但是在了解当年事情始末之后,他倒是对容涧同情居多一点——毕竟,如果不是出了那样的意外,导致若音母子去世的话,他还不知道自己这个过继子该置于何地呢。 除了叹一句人世无常,还能改变什么呢? 容涧合上电话,心里十分平静。 是非恩怨,除了自身,谁能真正理解?什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那都是事不关己者,自以为是的风凉话罢了。 沉湎于过去没有任何用处,生活总得过下去,人也总是要向前走的。 现在的容涧很清楚自己的目标是什么,自己要什么,将来的一切,他都要用这双手牢牢把握。 飞往上海的飞机是晚上,在离开以前,他还要先去一个地方。 ——母亲的墓地。 63、第六十三 对戒 ... 早已过了清明,细雨依旧。 墓园人不多,放眼望去,漫山整齐的石碑,行行耸立,在宽广苍穹之下颇有些沧桑之感。 容涧撑着一把黑伞,在雨中拾阶而上,他步子迈的很慢,仿佛每上一阶,身上就要承受多一分重负一样。 走了许久,他终于在一处墓碑前停下,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清理过了,墓旁长了些杂草。 容涧蹲下来,把一束花轻轻放在碑前。 黑白照片里的女子笑容依然明艳,容涧淡淡地看了一会儿,恍惚间,似乎觉得这副容貌竟然已经变得如此陌生。 再深刻的记忆,在时光无情地冲刷下,也会慢慢褪色。 逝者已矣,来者可追。 容涧静静看着,回想到6、7岁时一点隐约的画面,那会儿他还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父亲的模样早已忘记,但是拉着他的手的温度,却记忆犹新。 后来一家三口的印象越来越少,直到父亲跟着林陌西离开那个家,足有一年多,容涧几乎以为永远看不到父亲了,但是没想到,再见到他的时候,父亲却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其间发生了什么事?为何父亲会染上那种病?林陌西为何会不闻不问? 这一切,容涧一无所知。父亲绝口不提,定然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他只知道,人死万事休,最重要的生命已经再也回不来了,追究旁的事又有什么意义? 父亲去世不久,原本就没有工作的母亲带着他,日子更加艰难。他终究被送进了孤儿院,可笑好长一段时间,他都还抱着一丝卑微的希望在门口傻等。 七年过去了,十四岁的容涧长高了,长壮了,可以说是大变样。 其实人人都会变的,只有他还固执地守在原地。 母亲来领养他的时候,样子变了很多,容涧根本没有认出她来,她也压根没打算告诉他真相。 或许是自觉愧对没脸承认,又或许是怕街坊邻居的白眼,若非到她临死输液,恐怕容涧一辈子都蒙在鼓里。 现在想想,说不定永远不知道的话,还会更幸福一些吧? 没过多久,沈洛天又横插一杠子,打破了他们平淡的生活。 后面发生的事,现在想来,当真是造化弄人。 沈洛天得到了无可想象的财富,却同时失去了最爱的女人和没出世的儿子; 母亲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眼看就要摆脱贫困的日子,却终究无福消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