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在小姑娘真诚的大眼睛里居然害羞起来,低头抬头抬头低头地折腾好几次,才回给对方一个腼腆微笑。 我抿嘴偷偷的乐,正惦记着晚上回去拿这事儿调侃花花,就看见小姑娘捂住胸口,一脸被丘比特射中的恍惚:“好帅……” 扶额,幸亏这不是我闺女,不然我得愁死。 随着时间推移,高峰期慢慢消退,我坐在折叠小板凳上很没形象地数着钞票和钢镚,花花把炭炉边缘没烧到的木炭取出来放回纸箱。 夕阳西下,染红了半边天。 一阵风从眼前刮过,带来无限凉爽的同时,也带来了飞扬的尘土。我正打哈欠,平白吃了一嘴灰自然没什么好心情,刚想骂,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刚那个不是风,好像是一个人! 正纳闷儿,像要印证我的推论似的,又是一阵飓风从眼前掠过,差点儿把我的板凳掀翻。我用力瞪着眼睛,总算看清,那不是摊煎饼果子的高大姐么!好家伙,连人带车蹬得那叫一个快,赶上F1了! 看看手机,不到收摊儿时间啊,距离学生们上晚自习还有四十来分钟呢。 没等我想出个子丑寅卯,邻里们已经接二连三的落荒而逃,我莫名其妙地站起来:“什么情况?” 花花也一头雾水。 于是就在我俩的面面相觑中,炭炉被人猛然踹翻,其中一块完整热炭落下来正好一头搭在地上一头搭在我穿着凉拖的脚上,刚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等有了知觉,便过电似的一蹬腿,热炭是飞了,可钻心的疼还是让我一个劲儿地倒抽气,几乎麻掉整个头皮。 花花见我伤了,二话不说扑过去就跟人扭打起来,我这才看清眼前穿得人魔狗样的几个人和那辆刷着刺眼油漆的城管执法车,还有个人拿着扩音大喇叭哇啦哇啦喊一些废话。操,这方圆百里就我们一摊儿了,你扩个毛音! 花花多久没打架了我不知道,唯一能确定的是凶狠不减当年,而且专盯住一个人往死里揍,就是踹炭炉那个。城管们也傻了,足有几秒钟里,就那么看着花花把那家伙放倒,然后往死里踹。要知道真正打架,十拳不及一腿,男足的光荣传统为什么叫“断子绝孙脚”,尼玛是真狠哪。 不过对手也不是吃素的,不知道谁先回过神儿喊了句“操,都给我上!”一群人便像橄榄球比赛似的纷纷扑向花花。但老子也不是摆设,千钧一发之际快了所有人半个身位,冲过去拉住花花就往前跑。 城管们都在车下,一时间也没人去想着开车,完全用肉体封堵。突出重围的时候不知道谁挠了一把我的脖子,估计是想掐,但没掐住,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我也无暇顾忌这些,只一个劲儿地往前狂奔,而且专挑小路。花花的速度绝对快于我,但对于我提出的分头跑却死活不执行,好在背后的人更脓包,起初还能听见国骂,后来就慢慢销声匿迹了。 我忽然很感谢那些蹬三轮车练脚程的日子。 第章 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下的,等我和花花实在跑不动靠在一个僻静的街角呼呼喘粗气的时候,路灯毫无预警地亮起。一盏接一盏,路很长,光亮慢慢延伸到看不见的尽头,就像奇幻电影里的场景。 “他们……应该追不上了吧……”我弯下腰双手扶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花花挨着我蹲下来,我等了好一会儿没等来动静,正纳闷儿,板儿砖特有的荧光从下往上照亮了我的脸。 疼吗? 我侧兜里那个蓝屏的早不知在狂奔中遗落到了什么地方,于是我不得不怀疑……尼玛这厮把手机栓裤腰带上了吧! 松开已经被捂热乎了的膝盖,我直起腰:“虽然三轮车啊炉子啊还有那百十来串儿全部充公,不过……”拍拍大裤衩后面带纽扣的兜,我在充实的手感里得瑟一笑,“血汗钱都在,嘿嘿,不算太心疼。” 花花也跟着站起来,几不可闻地叹口气,很快再次把手机立过来:我问的是脚。 我半张着嘴,愣住。继而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痛从脚面蔓延开来,只一瞬间的功夫整条腿都像在被火烧。 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我缓缓低头,只见之前被烫的地方在狂奔中已让凉拖蹭得血肉模糊。说句不厚道的话,这伤放别人身上我可能就觉得疼归疼,但也没到触目惊心的份儿上,可落到自己脚丫子上,我就像在大街小巷都写满惨死字,嗷呜! 估计是我的表情忒苦逼了点儿,花花都不用我回话了,直接伸手过来搬起我受伤的那条腿。 忽然变成金鸡独立的我差点儿失去平衡,赶紧扶住他肩膀。下一秒,我终于意识到他要干啥了:“你别动我鞋啊我和你说真的呢会疼死个我操你妈——” 很好,我的话完全被屏蔽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