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一角,却迟迟难以专心。 他愁的事情很多,比如容恺这比流水线还高效的论文能达到顾客要求么,再比如刚刚被剥夺电脑使用权,就这么算了? 可以,但周铖不想。 周铖不是个行动派,他可以把事情在心里转无数个圈,转到最后别人都将之忘了,他才终于拟定好后续方案,而等到真执行,可能除了他自己,每个或身处其中的或围观的都满心茫然。 一晃到了下午,容恺终于将他的三篇论文全部完成,觉得肚子饿了,回头见周铖还在沙发角落一动不动,便很自然招呼:“喂,做点儿东西去。” 周铖正为一个用词思索着,眼看就要捋到最贴切答案,被容恺这么一叫,脑中极细的那根记忆之弦啪地崩断。 “想吃什么?”放下手里的东西,周铖的声音心平气和。 容恺毫无察觉,自顾自皱眉:“你不就会下面条么,还有啥可问的。” 周铖点点头,仿佛很认同对方的观点,但依然贴心地问:“炝锅还是炸酱?” “早上就吃的炸酱面,”容恺打个哈欠,觉出些工作后的疲惫,“就炝锅吧。” 周铖得令,奔赴厨房。 事情进展的太顺,一贯缺心少肺的容恺也有些犯嘀咕,看着周铖隐没在庖厨的背影,思来想去,破天荒的起身过去帮忙。 周铖看见容恺进来的时候,也惊了一下,不过他没有把这情绪表现在脸上,而是很淡定地继续手里的工作,同时用余光观察这人能做些什么有意义的辅助。 小疯子自是个不甘寂寞的,于是周铖没等上半分钟,那厢就行动了—— “你最近没和金大福联系吧?” 周铖正切葱花的手顿了下,菜刀堪堪划过手指,所幸没见血,留下一道极不明显的创口,微微泛白。 “我说真的呢,你别再跟他联系了,人家有家有儿子,你跟他没好结果的。” 容恺难得没用恶意的嘲讽,在周铖印象里,对方这种正经的近乎于体贴忠告的行为只发生过一次,就是此刻。 但偏偏这一次,周铖忍不住了,他放下刀,转过身看着容恺,似笑非笑:“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特别的关心这个么?” 容恺愣住,他已经习惯了一次次打在棉花上,这回忽然被藏在其中的针扎了手,有点无措。 周铖索性靠过去,一步步贴近。 容恺下意识后退,很快退到墙角。 周铖把手搭到墙上,低头看着被自己困住的人,忽然心砰地跳了一下,仿佛某些东西终于冲破了潘多拉的盒子,带给他一种新鲜的充斥着隐秘恶意的快感。 “喜欢上我了?” 他的话像一片雪花,轻轻落下来,变成了水,复又结成了冰。 容恺茫然地看着他,像是疑问,又像喃喃自语:“你有病吧。” 可是周铖清楚地看见对方在问完后咽了下口水,那是身体下意识的紧张。 周铖勾起嘴角,这一次真真切切地笑了。 “谈过恋爱么?”他微微低头,热气随着问话吹过容恺的耳边。 “你管我!”后者像个小动物一样哆嗦了一下,很轻,难以察觉的细微。 “没谈过吧,”胸有成竹的笃定,周铖保持着放低身子的姿态,与容恺平视,极近的距离,“那怎么断定你就一定喜欢女人而不是男人呢……” 容恺的嘴唇微微翕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组织不出语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