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着眼泪,踉跄而行,身侧有面生的婆子伸手欲来搀扶她,却又被清嘉狠狠推开。 往常她在祝府,不过透明人一般,如今这些丫鬟婆子时刻随伺,看似照顾周全,实则是明晃晃的监视。 祝府俨然便是一座大牢。 祝满,铁了心,要将自己送给赵严。 清嘉失魂落魄地走着,千头万绪交汇心中,逃出生天的计划也七零八落,毫不成型。 冷不丁被一道尖锐的女声截住:“这不是咱们的首辅夫人么?” 是祝清萍。 她高站在远处台阶上,抱着双臂,居高临下,满脸不屑嘲讽。 祝清萍总是对她诸多挑衅,大多时候,清嘉都愿意刺一刺,看祝清萍气急败坏跳脚的模样,但今日,清嘉全无与她拌嘴的心情,只凉凉地扫了她一眼,便想径直离去。 身后,祝清萍夸张地“嚯”了一声,跨步追上来,不由分说将清嘉袖子扯住,冷言质问:“如今飞上枝头,架子摆得蛮大,竟不稀得理人了。” 清嘉身上没什么力气,便也懒得动手,只蹙眉道:“你松手。” 祝清萍仰头哼道:“首辅夫人了不起,敢使唤人了?” 清嘉烦躁,双手发力,想将衣袖拽了出来:“你究竟想怎么样?”转头去质问那些监视的婆子:“你家小姐发疯,竟也不管管么?” 祝清萍见她步伐虚浮,连站都不稳,所以没用多少力气在清嘉身上,清嘉猛然一动,竟将祝清萍拽得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祝清萍站稳后,怒上心头,口中嚷着“小贱人”冲上去推搡清嘉,那些婆子皆受张氏管辖,不敢动她,只面面相觑地挡在清嘉身前,只在口中劝着:“小姐息怒。” 纵然有人挡着,祝清萍的手仍是落在清嘉肩上,不惜力地一拽,扯着了清嘉伤口,她疼得惨烈地叫了一声,额头发出冷汗来。 “你装什么可怜?” “住手!” 两声同时掷下,其中一道是男子的呵斥声,惊得在场众人愣了愣。 回头一看,才发现是徐长陵。 徐长陵急步奔上前,将蹲在地上、冷汗涔涔的清嘉扶了起来,关切道:“清嘉,你还好么?”又见她鹅黄的衣裳后,竟沁出斑斑血迹,当下着急问:“怎么回事?” 祝清萍被徐长陵瞪了一眼,消停了些,见清嘉伤况,也有些发懵,对徐长陵摆手辩驳:“我……我没有……” 清嘉摇头,碰了碰后背,疼痛使她有些浑噩,更不想与这一对卧龙凤雏纠缠,只想赶紧逃离此处,皱着眉勉力站起身来,对徐长陵福身行了一谢礼:“多谢世子解围。” 她转头便走,并不去理会徐长陵叫喝。 徐长陵只好追了上去。 他此番专为清嘉而来。 今日,徐长陵亦受邀来了祝满寿宴。 安乐伯乃赵严一脉,自是收到风声,说祝满献进一女,以求投入赵严门下,本也不以为然,只以为是何处搜寻的瘦马妓子罢了。 但今日,赵严竟纾尊降贵,亲临祝府,给足了祝满面子,徐长陵才起了好奇之心,究竟是何方圣女,让赵严都这般心折。 细思之下,眼前浮现了清嘉如仙似妖的一张芙蓉面。 心想若是她,赵严老房子着火,也非不可能。 徐长陵顿时生了焦急,紧随着赵严之后查探,谁知祝满那狗东西,真将清嘉召了过去。 如今见美人哀然惆怅,还浑身伤口,似乎饱受折磨,徐长陵心中英雄气概陡生,握着清嘉的手,焦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