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承认贤妃出事与自己的干系,只说:“今日在场官眷,哀家皆留了下来,皇帝要差,要整顿宫禁,哀家无不配合。” 皇帝冷哼:“配合?” 他眸光锐利,眉目阴沉:“贤妃是吃了太后的席后,方才遭遇不测的,太后合该给朕一个交代才对,如今却只说配合?” 太后藏于袖中的手骤然握紧,才哽着口气,佯装出还算淡然的姿态:“太医令查了半日,只翻出一本古籍说,或许,贤妃是同时服食了藜芦与丹参,才会大出血,却也没有任何依据。” “退一万步说,贤妃人虽在畅春园,但吃食用度皆是自备的,药膳中的丹参也是贤妃药膳方子中原来就有的,与我们何干?” 太后凛然道:“我慈宁宫不惧严查,却也非什么罪责都能往哀家身上扣。” 她态度犹如铁板一块,毫不认错,皇帝气得咬牙,却也无可辩驳,只捏着拳头喝了一句:“太后真是厉害!” 二人剑拔弩张时,又有宫人来禀,说四殿下来了,皇帝虽烦闷,但考虑他要与莫家联姻,终究不耐摆了摆手:“叫进来罢。” 李炎一入门,便一副乖巧模样:“儿臣方才见莫家小姐时,听闻贤娘娘遭遇不测,想儿臣方才也在畅春园中,也许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皇帝别了他一眼,不悦的眼神,说出的话却是:“如今你也懂事了,在旁听听罢。” 太后与皇帝都习惯见李炎当成透明人,太后接着辩驳:“席上,信国公家的媳妇,宋祝氏,也怀着孕的,哀家还叫人将吃食换做与贤妃一致的,她人如今还好好的,足可见哀家无辜,皇帝失子是悲痛,却也不可红口白牙地诬陷老婆子呀。” 皇帝皱了皱眉:“宋星然的媳妇?” 太后点头,并未多言。 但一旁的何盈玉却突然跪了下来:“陛下,太后娘娘实在无辜,如今正巧,宋祝氏也在慈宁宫,不妨做个试验,只管将她拘起来,再灌下藜芦,瞧一瞧她是何反应,究竟是不是如古籍所言,若是真的,咱们查案抓人,也好有个依据啊。” 此话一落,殿内鸦雀无声。 活人试验,且已明知贤妃大出血流了产,若汤药一灌下去,十有八九是会流产的。 贤妃如今都生死不明,清嘉月份比她大,如此一来,小命不保也很可能。 莫说李炎与宋星然交情深厚,便是泛泛之交,宋星然是阁臣、是重臣,又有爵位在身,动他家眷?这是要逼他造反么? 此法不仅恶毒,还很昏庸。 太后皱眉沉思半晌,低声责骂:“多嘴!你一个姑娘家家,如何想出这样阴损的法子!” 皇帝倒是若有所思的模样。 李炎便知,皇帝对此阴毒的方法,并不抵触,他刚愎自用,从来觉得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但宋星然实在重要,他或许还疑虑。 何盈玉也看出皇帝的摇摆,虽被太后斥责,她也不惧,跪在地上,磕了三下响头,掷地有声道:“是,那宋祝氏是要受些委屈,但即便她流了产,又如何?” “贤娘娘的孩儿都没了,她又有什么福分留得住肚子?权当与小弟弟做个陪侍罢了。” 此话一落,皇帝眉目分明颤动,竟是很动容的模样。 李炎心里一沉,漠然道:“郡主此话,也不假。” 何盈玉得了赞可,脊梁都直了几分,扬眉微笑,见皇帝与太后凝肃的眼神,才悻悻淡下。 “但……”他话锋一转:“弟弟这事蹊跷,如今贤娘娘又生死未卜,也不知他是要超度,还是要陪侍,便是要陪侍,也得叫钦天监算出个合度的时辰,不好贸然行事,冲撞了贤娘娘与弟弟。” 皇帝瞳孔骤然一缩,并不曾说话。 皇帝笃信此道,做什么都讲究个良辰吉日,李炎观他表情,心知此话他泰半听了进去,又说:“至于宋祝氏,先单独拘起来,待钦天监算出个时间,调查也有进展,届时再定夺罢。” 皇帝拈了一把胡须,点头,眸中有欣慰:“你如今越发懂事了。” 意思便是同意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