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飞沙走石那样动荡,思绪乱七八糟。 “不急不急,你慢慢想,反正我们回皇宫,还要个把月呢。” “皇宫?” 这两个字眼像谜底似的拆开了谜面,所有化为灰烬的记忆,重新开始燃烧,在脑海中复原成一段段刻骨铭心的画面。 “令相师,那人又追上来了。” 侍卫急色匆匆的禀报,令卜前去迎战,对方依旧是一个人,黑漆漆的袍缎随风呼啸,眼睛沉在帽檐下,阴青色的唇隐忍的压紧。 令卜真是佩服此人百折不挠的精神,可惜他能力有限,无法彻底摆脱,思来想去,只能苦口婆心地劝说:“我说你怎么这么执迷不悟呢?人妖殊途,你跟着春儿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倘若还有一丝人性,就不要再追了。” 令卜口水都快说干了,唠唠叨叨的还说了许多,可对面的段西官连头也不抬一下,完全无视他存在。 良久,他终于启唇回应:“不把她交出来,你们走不出戈漠。” 阴冷的声丝上仿佛缠着来自地狱深处的怨灵,音波强劲,传播在整片沙原上。 令卜用尽心力也看不出他本相是什么,不惧符咒,不受束缚,虽然披着人类皮囊,却没有人气,若说是妖魔邪道,从头到脚也不见妖邪的残暴之气。 “你究竟是谁?为何非要缠着当朝昭仪娘娘?” 闻声,黑袍下的男人终于有所微动,他把头低的更深,阴森的面目越发惨白。 “她已经不属于那里,如果你非要带她走,她只有死路一条。” “你胡说八道。” 话刚落音,段西官的身体便开始散布着黑色的气焰,那张白俊的脸逐渐变得苍白惨淡,就像是半张脸飘荡在空中一般。 强大力量把令卜包围吞噬,他这才恍然大悟,前几天不过是对方下手仁慈罢了。 令卜拼死才从黑障中逃脱,拉走苏题春,迅速飞身上马。 “相公” “什么相公,他压根就不是人,不阴不阳渗人的很。” 说罢,令卜策马扬鞭,深陷浪沙的马蹄踢起厚厚金土,飞奔而去。 马上颠簸的苏题春只觉脑痛欲裂,手腕上的红色珠串晶莹剔透,鲜亮的颜色倒映在她瞳仁中,血丝漫红眼底。 “大人,这次回来会待多久啊?” “春儿,我一直在等你。” “春儿,等回宫之后,本宫就把你长嫂请进宫,商讨我们的婚事。” “父皇他早有杀心,即便我不说,他也容不下苏家,你明白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