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火苗又微弱的没了。 “难道,是因为你神魄未醒,还不能与我...” “哈哈哈” 月下笑声如雷贯耳,一抹黑影披着月光飞下来,端端落在后上方椅子上。 “西官”苏题春略微兴奋地叫了出来。 段西官穿着黄色宽袍,犹如王者归来般两手搭在椅子上,不屑地睨向下面龇牙咧嘴的鬼魂。 这本是晏华的位置,他坐上去后,嘴角扯开一抹邪笑,无比云淡风轻。 “原本不打算来的,但我实在见不得人好,思来想去,还是打算来抢一抢。” 晏华诡笑:“我还怕你胆小,不敢来呢。” 说罢,晏华用鸿蒙扇引出万丈熔火,犹如火蛇般冲向气定神闲的段西官。 段西官闪身飞走,火势收展不及时,落在地上烧灼出滋滋作响的一条黑焦。 晏华乘胜追击,号令道:“苘山,杀了他。” 蠢蠢欲动的百鬼也蜂拥而上,一时间,苏题春感觉眼前一黑,乌压压的鬼魂覆盖了整片天空。 “西官小心。” 梁绾绾怅然一笑:“就算知道他十恶不赦,你还是在乎他多一点。” 苏题春不假思索,态度坚毅地说:“事到如今,我不知道怎么是对,怎么是错,只能听从自己的本心,如果相信段西官是错的,我也认了。” 梁绾绾这一刻才明白苏题春的与众不同,她处事特立独行,果断明了,不管对手有多强悍,也不会退缩怯懦。 “段西官应该不会想到,你会为了他跟鬼王为敌。” “不,他肯来这里找我,就证明我于他而言也很重要,这就够了。” 这种飞蛾扑火的爱,梁绾绾又何尝没经历过,只是感动归感动,刻入骨髓的痛恨是无法改变的。 段西官如果不死,实在难消她心头之恨。 “我一直想问你,段西官所谓的招待,究竟是什么意思?” 按理说梁绾绾得以重生,不该会对段西官如此怨恨,除非是有让女人难以启齿的隐情。 “你听说过鬼妓吗?” 这二字出口,苏题春哑然失语,良久才问:“那之前的许丞是个男人啊。” “这就是他让我接替许丞的原因,段西官早就盯上我了,我在医馆的那晚,他故意挑拨激怒我,唆使我杀了许丞,然后取代明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的,是我太傻,一步步走进他的陷阱。” 苏题春震惊,忽然耳边一震惊嚎,鬼魂惨叫着化为飞烬,苘山手持板斧与晏华双面夹击,段西官孤立无援,狼狈地滚落在地。 “西官” 苏题春奋不顾身跑过去,抱住口吐鲜血的男人:“你怎么样?” 段西官望着她紧张的模样,瞳仁微颤,染血的唇微微嚅动,话卡在嗓子眼里,一言不发。 冤魂不散,直冲向受伤的段西官,他把苏题春护在怀里。一转头,骷髅面若隐若现,吓得百鬼噤声,退避叁舍。 段西官踉跄站起,抹去嘴角的血,宽大的袖袍中好似风起云涌般鼓动,顷刻间,无数厉鬼从袖中钻出来。 苏题春从未感受到如此强大的怨气,仿佛能把人的血肉给风干,灵魂都差点被逼出来。 身为阴判的泽沐也感到骨髓发寒:“这是哪里的鬼?怎么会这么吓人?” “妖祟”晏华冷哼一声,鸿蒙扇面飞转,杀气腾腾地旋向段西官:“你以为有备而来,就能安然身退吗?痴心妄想。” 段西官扭着脖子,盯着威力无穷的鸿蒙扇,身形迅速,就将扇子擒在手中:“今日,我来教你怎么用鸿蒙扇。” 说罢,段西官劈脸一道金光,顿时地动山摇,冥府颤抖。 晏华避闪不及,随手挥起鬼魅挡在身前,梁绾绾也在其中,一直呆滞的刘茂时这时忽然惊醒,拼死扑向梁绾绾。 “刘主簿” 刘茂时喷出一口鲜血,倒在梁绾绾怀中。 见鬼王无力招架,苘山泽沐立即助阵,叁人合力对抗段西官。 刘茂时当场毙命,梁绾绾悲痛欲绝,咬牙切齿地誓要让段西官偿命。 眼看事态马上就没有挽回的余地,苏题春急中生智,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坐在地上念起经文。 蒋晚槐抱着刘主簿的尸体,哭丧道:“你这能行吗?” 战局焦灼,奇迹终于发生了,资历浅的小鬼听到经文后个个抱头喊疼,但对戾气深重的鬼却不起作用。 趁乱,晏华重新点燃宝册,这次烈火沸腾,不一会就把大半布帛烧尽,可临到最后一角,还是熄灭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晏华仰天大喊大叫,犹如疯子,回身指着段西官:“都怪你,是你毁了这一切,来啊,把他给我杀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