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聂儿深吸一口气,既然已经确定了他不是人类,那这事情也好办,找出他的弱点就在这里干掉他,否则留他在人群里,还不知会发生什么样恐怖的事。 她捻起胸前的玉石鸽子,暗自祈祷她顺利解决这个怪物。 世间万物皆是相生相克,没有什么东西是真的无懈可击。聂儿愈发冷静,观察周围竟无一人,也不用担心会被其他人发现。凝滞的空气中漂浮一层淡淡的莲花香,记忆涌上心头,聂儿突然记起那个不成形状的怪物。联系前几天那个浑身腐烂的尸体,她推测那个人应该是被完整地剥下了人皮,所以现在她眼前的这个怪物就是那个剥人皮的凶手,怪不得到现在警察都破不了案子。 聂儿问:“是你杀了那个司机?” “嗯。” “为什么?” “因为需要,需要他的皮。” 聂儿气愤至极,“你死定了这下。”气到极致,聂儿忘记了阿婆教她不许说这个不吉利的字。 花鸟馆子里一颗香椿树从墙内延伸至墙外,聂儿一跃而起,闷声折下一枝条,她有信心直接把他刺成筛子,叫他再也不能在人间行凶。院子里的那人转过身瞧了一眼嫉恶如仇的少女,猛然觉得看戏更加有趣,于是放下逗鸟的木条,戴上手边一副银框眼镜,细细观察院外的两人。 聂儿没有预警,手持枝条便劈向怪物,怪物根本不惧她的进攻,在她第一次劈来时一手握住了聂儿的枝条,正对聂儿下怀,她出其不意地在他未握紧的那一刻恰好收回枝条,速度之快,生生把他的手掌划出一条伤口,粘稠的无色液体一时从手心源源不断地渗出,他低头只看一眼,匆匆握紧手掌,液体终于停止流淌。聂儿却在他略一分心那一秒,再刺穿他的脖颈,从前至后贯穿他的脖颈,前后两个洞都在往外流液体。 那莲花香气愈发浓烈,聂儿开始担心香气会不会吸引人群。她要速战速决。 只过了一分钟,他身上的伤口都在往外流“血”,皮囊成了真正的空皮囊,里面装的东西洒落一地,聂儿本以为这就结束,但是接下来是她前所未见的场景。那流淌四下的无色芳香液体慢慢汇聚到一个方向,顺着鹅卵石路流向两侧的小草坪,刚落草坪,聂儿突感不妙,果真,她扒开草丛,那怪物已经无迹可寻,地上徒留一张皮囊。聂儿一边懊恼一边从书包里拿出学生水杯,拧开盖子,里面是灰色的粉末,略微撒一些,那皮囊顷刻间化为白烟消失不见。空气中依旧是那股久不散去的莲花香。 “毁尸灭迹”完成后,聂儿心里并不轻松,她有些觉得自己做错了,毁了他的一副皮囊,他还会再找另一副,那就意味着他会再杀一个无辜的人。 聂儿拍拍书包上的灰尘,不一会儿就走远了,院子里的人在互相讨论,戴眼镜的男人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他们都安静下来,他想起那个女孩和无心一样有微微卷曲的长发。 日子过得太快,他已经很久不看日历,也不喜欢用手机等现代智能设备。 “扶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九月十五。” 他算算日子,还有三天就到时间。 扶旋坐在檐下,沉默不语,只是捧着那戒指,一心一意擦拭戒指的污渍,如果凑近细嗅,就能发现那挥之不去的血腥,它几乎被鲜血吞噬原有的气息,内层那两个类似于甲骨文字“勾陈”的字样,却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忽然,扶旋停手说:“罗修,对不起是我没用。” 他单手往上挑挑眼镜温柔斥道:“我以后不想再说一遍,你听着,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任何人解决不了的任务都会重新回到我手上由我完成。” 扶旋低下眼,“我还剩下三个就结束了,以后不能继续陪你了。” 罗修听完他的话打开了那只黑鸟的笼子,鸟儿扑扑翅膀飞走了,他看着高飞的黑鸟说:“走了好,以后就自由了。” 扶旋没有眼泪,但是扶旋知道自己是伤心的,虽然他也觉得可笑,但他觉得自己似乎是有感情的,他能像人那样悲伤与开心,可是除了他自己,谁会信他,说不准,这只是他的错觉。 他终于擦干净了那戒指,恭敬地低头双手将它捧给面前无悲无喜的戒指主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