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二十几岁的人,打听九十多年前的事情,这又不是考古研究写历史,单纯的好奇也应该有个原因。吴道士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让苏格儿对这面八卦镜产生了好奇。 他发现蔓草紧紧盯着镜子,好像要夺走一样。他观察细致,心里有了猜测:苏格儿年纪小,可是这个妖精呢?既然能修炼成精在这个世界上的年头不会少来了,而且还听说她是个本事不小的妖精。 一个妖精和一个八卦镜,还能是什么事! “师兄,你别听她胡说八道,这个臭丫头不知道打什么坏主意呢!”前面的杨道士又插嘴,这时候车也刹住了,他没好气地喊:“到了,你的车就在那里。”说着还把车钥匙扔了过来。 苏格儿抬起头,很快在一排汽车中看见了自己那辆车。 但是她接过吴道士递过来的钥匙还是坐着不动,接着问他:“吴先生你就告诉我吧,这很重要。” 吴道士沉吟一下:“这个东西对你没有用处,拿去卖也不值多少钱,你小小年纪打听这些做什么?” “我找人,找的就是它九十年前的主人。”苏格儿索性说明白了。 吴道士问:“找他干什么?” 苏格儿看向蔓草,在心里想:这个时候如果说出那个人是蔓草的师父,不知道这两个道士什么反应。况且这面八卦镜就真如吴道士所说,是他们师门传承的?她不敢全部相信。 “吴伯伯,您就告诉我吧?”苏格儿一下转换了腔调,合掌祈求。吴道士一把年纪,喊他爷爷都差不多,叫声伯伯也不吃亏。 吴道士听苏格儿换了称呼也没有什么反应,对于苏格儿的鬼灵精怪他早在住院的时候就领教过了。 他见苏格儿下意识地看蔓草,就确定这是这件事情是和她有关,苏格儿是代人问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吐出这样一句话:“尘归尘土归土了,要是什么事情都要算个清楚,早都天下大乱了。” 苏格儿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吴道士的话才有些明白过味儿来,心想:吴道士难道误会她们是来寻仇的? 她心下迟疑,想着要怎么说话,忽然从后玻璃里看到宜言从车里钻出来了,正在关车门,来了壮胆子的人便没了顾虑,把手搭在蔓草的的胳膊上:“这面镜子以前的那位主人,是蔓草的师父!” 说完这句话以后,她如愿地看到吴道士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渐渐露出震惊的表情,万分错愕地看着蔓草。 同时前面的杨道士惊呼出声:“什么!”肥胖的身体扭了一百八十度,也目瞪口呆对蔓草投来审视的目光。 蔓草第一次和这两个老头儿见面就是剑拔弩张,之后见也没什么好印象。现在不怕他们了,可是又被他们这样看着,感觉浑身不自知,身体不由地往后缩,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车门呼啦一下被拉开了,宜言站在外面,他的近视眼镜换成了墨镜,使人看不见他那双冷冰冰的眼睛了,但是浑身还是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 “还没聊完!”他等的不耐烦了才下来催促,他们的谈话已尽数听在他耳中。 苏格儿正要开口说话,不想吴道士忽然从座位上起身,躬着身子朝车门走下去,宜言见状微微侧身让开。 苏格儿拉了蔓草一把,两个人也跟着下去。 杨道士刚把前面的车门打开,一条腿还没放到地上,吴道士就跟他说:“你先回去,小心点儿开车。” 要是平时杨道士不一定就这么听他师兄的话,最起码也得说两句怪话,可是苏格儿说出蔓草的另一个与他们有关的身份把他震懵了,好像回到了几十年前幼小年轻的年代,凡事听从师兄的安排,没多说话就把车开走了。 等他走后吴道士不由地从口袋里掏了一根烟,一次性打火机火头冒了好几次才把烟点着。他一手拿着镜子,一手夹着烟,眼睛还不时看向相貌年轻漂亮又单纯的蔓草。 苏格儿和宜言默不作声看着他,等他吸了半根烟脸色才恢复如常,看看路上来往的车子和行人说:“找个地方说话吧!” 苏格儿就是想问他镜子的主人是谁,怎么样了,好让蔓草死心。其实不用说都知道,九十几年前的人,那肯定是死了嘛!只不过没想到这老头儿不肯痛快的说。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