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放行了。 “再看我打死你们。”面对车内三人的目光,临栩冷冷的扫视过去。 余任之惊到:“你说的方法就是这样啊?” “有问题吗?你们这些卖小孩的坏蛋。” “啧啧,刚刚还卖的一手好色相,被那个士兵摸脸的感觉怎么样啊?”余任之似乎认定临栩不会杀他,他就要让临栩心里堵一会。 “多谢关照,除了脸有点疼,再没什么感觉。”他要恶心死了好吗? 宋霖生气了,护住临栩,“闭嘴!” 世界安静了。 三人再次醒来,已经走了不少的路。只是,在荒郊野外。 余任之拿出干粮,吃了起来,他甚至还带了一壶酒,和他父亲吃得很开心。 酒香四溢。临栩皱眉,他饿了。宋霖下河抓了几条鱼,摘了些果子,鱼烤起来很香,果子烤起来也很香,他还带了一小罐盐。 “阿霖,阿霖,真好吃,你怎么会这些?” “我什么都会!”行军打仗,这些是必备技能,宋霖自然要学的。 临栩瞥一眼余任之啃干粮的样子,开心了。 他开心了,整个世界都好了,再次上路时还能哼歌,他声音本就清亮好听,此时压低声音哼唱,像一双纤细的手,温柔地裹住车厢。 连余任之也忍不住感慨,其实是个好少年的。 直到临栩道,“你转过去点,看到你就心情不好了!”而宋霖很贴心的挡住临栩的视线。 余任之忍住想爆粗的冲动,收回了刚刚对临栩的评价。 他听到那边临栩笑了,带着天真:“谢谢阿霖!”接着又唱,“半年花开,半日花谢。半片花瓣,半缕残香……” 依旧是好听的声音,余任之却默默嫌弃了一把。 这边郁闷,那边却传来笑声,“你就唱这打油诗啊?” “好不容易放松了一下,你还要我作诗现唱啊!”临栩倚在马车上,停了半晌才说,“懒,不想用脑了。” “又疼了?” “怎么你老是能发觉啊,无妨,一会就好了。” 可余任之看到了临栩苍白的脸色和额头上细小晶莹的汗珠。 宋霖转过来了,“你们,下去。” 他们还没说话,临栩就开口了。“我不要,本来不疼的,上药时才会疼呢。” 余任之是想反驳的,听着要上药,带着他父亲下车了。 车上,是临栩带着哭腔的声音:“我该把他凌迟才对,真的是便宜他了。” “别说了,你伤口有点发炎,先静一静吧。” “疼,都发炎了就别管它了,死了算了。” “不许说,下午我给你打猎,吃兔子肉好不好?” “我要鸡肉……” “好好好,听你的。别乱动。” “可是我疼。” “动了更疼。明明前几天血止住了,怎么现在又流血了。” 车内渐渐没了声音。风吹起帘子,余任之看到宋霖苍白的手拿着药膏,微微颤抖。余任之想象到了手的主人一定也是这样苍白的脸,也是这样颤抖。 他突然生出来一丝不忍,他们只有十几岁。 临栩那么好听的声音,该是天真的唱歌,该是带着笑意说话,就是不该哭。 差不多半个时辰,宋霖掀开帘,“你们进来吧。” 车内有浓重的药香,临栩只穿了中衣,发丝凌乱,躺在宋霖怀里,像一个真正的小孩。 “他没事吧?” “没事,每次上药都要睡一会,差不多一个时辰就会醒来的。” 这……是昏过去了吧? 余地主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言不发,把手绞在一起。 马车前进了,临栩睡得并不安稳,头有时撞到车,有时撞到宋霖,偶尔说两句呓语。 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都说了我不上药了,哪有绑着人上药的?” “下次不了。” “你老是这样,下次你还会逼我上药!”这时,他发现了余任之,才稍稍平静,穿上衣服,整理头发,然后不说话了。 余任之觉得,这两人一个不会照顾人,一个还需要人照顾,能相处下来也挺不容易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