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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妈家时偷偷跑出来的,临走时我给她写了张纸条,告诉她我和你在一起,让她不用惦记,她晚上可以回到自己家里去睡。”

    看到贞子说得头头是道,再要坚持不带她,说不定她还会闹出什么乱子来,还不如让她跟着,省的自己惦记,想到这里梁泉江无奈地点头道;“好吧,跟住我们,千万别走丢了。”

    火车上的人不多,可能是因为兵荒马乱的年月,不到万不得已没人愿意出门。

    火车走走停停,太阳已经偏西了才到吉林,又在吉林停了足有半个小时,站里才传来通知,前方正在打仗,到蛟河的火车过不去了。无奈,梁泉江带着贞子和韩保举走下了火车,来到吉林站前广场,找了几个拉脚的,听说去蛟河都嫌路远没人愿意去,又过了半天,眼看着太阳落山了,梁泉江正琢磨找个旅店住下来,看看还有什么办法能到蛟河,他正要打听旅店,却见一个黑脸高个的中年汉子凑到梁泉江跟前问;“先生,打哪儿来,要去那里呀。”

    “从长春过来,去蛟河。”

    “您能给多少钱?”高个汉子又问。

    “您要多少钱。”梁泉江不知道价,只得反问。

    “给多少,满洲国钱俺也不要,小鬼子不垮了吗。”

    “那您要什么钱”?梁泉江知道有门接着和他搭话。

    “怎么着也得是九省流通券,大洋更好,”车老板小声道。

    这三样钱梁泉江随身都带着呢,他又问车老板;“您贵姓啊,是吉林人还是外地人。”

    “还真让您给问对了,俺是蛟河人,在这拉脚,您要是能给到一百块我明早就拉您三位去蛟河。”

    车老板开出了高价,一百块钱在黑市上能买三袋子洋白面,价钱太贵了,梁泉江有点舍不得,想和他讲讲价钱,没等梁泉江开口,车老板却有点急了,他说;“你知道火车为啥不通吗,蛟河那边土匪闹得厉害,前些天还劫了趟票车,我这是冒着被劫的危险,拉你们过去的。”

    “我咋没看见你的马车呢?”梁泉江问道。

    “车在胡同里藏着呢,明天准误不了您的事,到地方您在给钱,这您放心了吧,”高个汉子说的蛮有道理。

    梁泉江又问他;“大哥您贵姓?”

    “我免贵姓夏”。

    “夏大哥,那我们今晚咋办?”梁泉江又问。

    “咱们不能走夜路,我这就给你们找个大车店,保你们哥三个住的便宜,明天咱们起早走,弄好了也得半夜到。”看样子老夏真是个拉脚的,梁泉江决定按着他说的办,今晚就住下来,到地方就给他一百块钱。

    老夏把他们三人领到了车站广场的后身,来到一处叫东北大车店的旅店,这是家名副其实的东北大车店,前后两进院子,每间屋子里都是南北通炕,来的客人住满了一铺炕,小二再安排下一铺炕,车老板和店小二很熟,他找来店小二,让他关照梁泉江他们,店小二把他们领到另一间比较小的屋子里,屋子里就一铺炕,还没有别的客人,小二说,“这是最好的客房了,你们哥三在通风的外面睡,钱一点也不比大屋贵”,然后就离开了。

    老夏和梁泉江约好,明天三点赶路,然后就走了。

    老夏刚走,屋子里又进来三个客人,贞子见状,急忙放下手里挎着的小布包,坐到最外面靠墙的地方,梁泉江让韩保举朝店小二要来一暖瓶开水,他们三个人把从家里带来的馒头和咸菜条当作晚饭,吃完饭他们洗了脚,贞子躺到放包袱的地方,她让梁泉江躺在他身边,韩保举挨着后来的客人。

    夜里,贞子梦见梁泉江要扔下自己一个人走,她哭着拽住梁泉江的手,求他带自己一起走,醒来时她发现自己紧紧贴在梁泉江身上,泪水滴到了梁泉江胳膊上。

    天蒙蒙亮,老夏赶着马车来了,他们也才刚起来,好歹洗了把脸,每人一个,他们分吃了剩下的最后馒头,然后喝了口凉水就上了马车,上车后梁泉江见贞子不发一言只是紧张地看着周围,就小声对她说;“不要怕,既来之则安之,你要是觉得没睡醒还可以在车上打盹,”

    贞子悄声说;“大车太颠簸,一会儿说不定能把我颠簸困了。”

    和梁泉江说起话来,贞子感到放松了不少。

    梁泉江又看看韩保举,不觉想起始终存在自己心中的疑虑,在狱中唠嗑的时候,韩保举始终坚持是他们家附近的伪警察署把他当做土匪给送进来的,他其实根本就不是土匪,为了证明韩保举到底是不是土匪,梁泉江决定趁现在和他好好聊聊,于是,就对问韩保举;“保举,你说我们能不能碰上前来找你的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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