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一个用苞米秸穿成的盖帘,上面摆放着一盆子大饼子和一捆大葱,外带一碗大酱和一堆小辣椒,那个汉子给他们放到炕上,对他们说;“吃吧,吃饱了再说话。” 这功夫,韩保江才对那个汉子介绍说;“跟我来的这位是我本家哥哥,叫韩保举,我们这次来,是想找大哥帮我们买点大米。” 那个汉子上前和韩保举握了握手说;“俺叫李大力,除了种地还做点粮食生意,家里条件太差,还望兄弟不要见笑。” 韩保举忙说;“大哥见外了,这年头有大饼子吃就不错了,还望大哥不要跟我们客气,今后我们仰仗大哥的地方还多着呢。” 两个人吃饭的功夫,李大哥走出屋子,去安排家里人到别的屋子去睡觉,等他回来,韩保江和韩保举已经洗完了脚,躺到坑上,准备睡觉了。 李大哥第二次回到屋子里,看到他们两个人要睡下了,就说;“要不,你们先休息,咱们明天再商量卖大米的事情。” 韩保江接过来问;“大哥打算带我们去哪里买大米?” 李大哥说;“这跟前肯定没有,要去买大米得上南崴子,那疙瘩都种水稻,不行我明天领你们去那疙瘩看看。” 韩保江说;“行,我就不跟大哥客气了,明天咱们就去南崴子,等到了哪儿咱们买到了大米再雇车往回拉。” 就在韩保江和李大哥说话的功夫,韩保举转过身去,打起了呼噜,其实,这是韩保举在监狱里养成的毛病,没等睡着先打呼噜,韩保举这边打着呼噜,那边就听韩保江和李大哥压低了嗓子说道;“老李,我这次来主要是通知家里,我在长春已经有了落脚的地方了,我现在在长春市党部通讯处长梁泉江开的粮店当伙计,请告诉上级,我需要个联络员,最好能有一部电台,这样才便于联系。” 李大哥听了韩保江的话以后,沉思了一会儿说;“我会把你的想法和要求转达给组织的,”然后他停了下,又说;“这个人可靠吗?” 韩保举心里明白,李大哥说的是他,但是他没有吭声,而是接着打他的呼噜,在呼噜声中,韩保举就听韩保江说;“这个人很可靠,是我发展的对象,这次我能在长春落下脚多亏了他帮忙,他现在是保安团的营长,是个苦出身,对我们很有好感。” 李大哥没再吱声,不一会儿,门被嘎吱一声推开了,显然李大哥出去了。 五天后的上午,韩保举和韩保江带着三大马车大米回到了粮店,等他们和赶车的老板子一起卸完车,把大米码成垛以后,何花高兴地对韩保举和赶车的老板子说;“大家都别走,今儿个我请大家下馆子。” 说完她又对桂珍她们说,“我去犒劳韩营长他们,你们在店里忙吧,晌饭不用给我留。” 这时候,韩保江正指挥着老车板子往马路边上停车,看到忙里忙外的韩保江,让韩保佳感到十分困惑,家里凭空冒出来个韩保江,那原来的韩保江呢,要说这个韩保江自己还真不认识也从来没见过,她亲哥韩保举从前也没和她提起过,但是,不管咋说,自己的亲哥说是一家子就是一家子,说他叫韩保江就叫韩保江,韩保佳有时候又忍不住想笑,她真想把留在家里种地的韩保江找来,让他们两个对质一下,看看谁才是真正的韩保江。 要说何花为什么要安排韩保举他们下馆子,原因就在于那三个车老板身上,她看着三个车老板子老实巴交的很可靠,就想借着吃饭喝酒的时候,提出来让他们三人专门给她进大米,至于价钱的事情好商量,所以,她提过三次酒以后就问其中一个高个的老板子;“大哥您贵姓。” 那个老板子忙笑着回答;“我免贵姓张,叫张贵 。” 何花又问;“大米在你们那里好收吗。” 张贵说;“不好收,也就是这二位有能耐,上靠道子找到老王家才收来这些新大米,换个人也收不来,现在兵荒马乱的,谁家有粮食都不愿意卖。” 何花说;“我花比别人高的价钱雇你们收大米行不行,我出的价钱肯定比别人高。” 张贵说;“哎呀,东家,你可是高看我了,别说是我,就是比我能耐的人也不敢答应你,别说收不来大米,就是收来了,这道上有几个能太平走过来的,这回的米要不是他们二位拿枪押着,能不能拉到长春还真不好说。” 何花听了张贵的话,打消了刚才的念头,她好奇地看了看韩保江,很感兴趣地问韩保江;“咋地,你也有枪。” 韩保江忙说;“经理,我哪有枪。” 没等韩保江的话说完,韩保举忙接过来说;“是我带了把枪,半路上拿出来震唬那些想抢粮食的家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