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等我把钱给了他才发现我上当了,他要拿我的钱去进黄豆,然后再卖给我,就好像我有钱不会花似的。” 那个人虽然没说清楚,但是,韩保忠也听了个大概,他不仅好奇地问;“那你咋还回来了,你到是在哪儿守着他呀。” 那个人说;“他守家在地的跑不了,我回长春是多找几个人,到日子他赵老汉还不把黄豆给我拉回来,我就拆了他们家,别看他有枪有刀的还有人给撑腰,我这回是豁出去了,实在不行就和他玩命。” 话刚说到这里,火车又动了,那个人低头想着心事,不再说话了。韩保忠又开始担起心来,他怕火车再停下,说实话挨点冻韩保忠还真不在乎,他心里想即便是火车走走停停也行,咋的也比停在那里不动强,火车一口气开到了一个比较大的车站,慢慢又停下了,韩宝忠忙用嘴里的热气吹车窗玻璃,想看看到哪儿了,那个人却开口说;“不用朝外看,准是到公主岭车站了。” 过了一会,又上来几个人,车厢里显得热闹起来,突然,站台上响起了哨子声,一队士兵跑步上了站台,车厢里的人纷纷议论,好像是苏联红军,车厢的门被打开了,一股寒风裹夹着雪片吹了进来,韩保忠打了个激灵,接着传来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三个苏联红军战士走进了车厢,对着车厢叽哩哇啦说了一通话,车厢里的人谁也没听明白是咋回事,端着波波沙的苏军战士,伸手示意让大家走出去,韩保忠看明白了,他起身朝外面走,车厢里的人抄着手缩着脖子下了火车。 外面仍然下着大雪,天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下火车后,韩保忠发现各节车厢里的人都下来了,他正纳闷,却见火车又开回去了,这是咋回事,韩保忠觉得十分奇怪,转念一想可也没啥怪的,这年月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正常的,不发生事情才是不正常的。 韩保忠看着从火车上下来的人群,见大伙都没有离开站台的意思,也就站在人群里观望,他希望过一会能来一列火车。车站里没有人出来撵他们,韩保忠抬头看看天色想知道几点了,可是,天上飘着大雪,他也弄不清楚到底是几点了,他心里嘀咕反正天黑算一天,他正嘀咕着突然发现肚子咕咕叫唤,他感觉饿了,可能到晌午了,韩保忠暗想是出去吃口饭还是和大家一起等火车,他正拿不定主意,突然一声粗壮低沉的火车汽笛声震颤了大地,接着一个火车头拉着一列闷罐车轰隆隆地开了过来,韩保忠还以为这列火车就是路过呢,哪成想火车越来越慢,最后竟然停在了站台边上,火车刚停稳,有两节闷罐车的门子开了,从里面蹦下来好几个人,在站台里跺着脚,看样子他们冻坏了,韩保忠忙着上前问一个戴着毡帽的年轻小伙子;“这车也能坐吗,没人管咋的。” 小伙子边跺脚边告诉韩保忠;“没人管,能上去那个就坐那个,乱八地的时候时候谁管谁呀,就是他妈的冷,要是夏天就好了,” 韩保忠接着问;“大哥,你这是要去哪儿,车要是不停咋办?” 那个小伙子说;“我从苏家屯扒的车,这一道净停车了,别说是车站了就是没到站它都停。” 小伙子看着韩保忠和站台上的人问;“咋的,你们也要坐火车呀?” 韩保忠说;“别提了,我们坐好好的,让苏联人给撵下来了,这不都等着来车呢。” 那个小伙子说;“那还不赶快跟我走,这车说不上啥时候就开,等客车得啥时候,我听人说客车上也没有暖气,照样能冻死人。” 韩保忠不放心地问;“大哥,你上哪儿呀?” “长春,”那个小伙子告诉他。 “太好了,我也回长春,我就跟你走吧,”韩保忠兴奋地说。 突然火车拉响了汽笛,韩保忠和那个小伙子跑上了闷罐车,还别说,火车开了以后,一直到长春才停下,韩保忠的脚已经冻得没有知觉了,但是看到火车进了长春站就停下了,他还是强挺着下了火车,和那个小伙子道了别,走出了长春站,他本想找家小饭店吃口饭,但是一想自己身上没几个钱,再看看天,雪也停了,虽然还是阴沉沉的,总比下雪强,于是,韩保忠决定饿着肚子走回韩保江家,他们家要是有剩饭就吃一口,没有就麻烦小雅给自己做一口,韩保忠想好以后,迈开已经被冻麻木的脚沿着大街朝韩保江家走去,不到一个点,韩保忠走到了韩保江家,小雅看见韩保忠来了,急忙问,“你们去哪儿了,咋一点信儿也没有。” 韩保忠顾不上别的,急忙说;“嫂子,我饿坏了,早晨到现在就吃了一个大饼子,” 小雅说;“正好有剩窝窝头,我在给你熬点苞米面粥,还有咸菜条。” 说话间小雅熬好了苞米面粥,又拿来两个窝窝头和一碟咸芥菜条,韩保忠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等他喝完了一碗苞米面粥,又吃进去一个窝窝头,才开始对小雅说;“市党部派我们去四平街侦查有关我军的动向,保江同志让我回来送信请示上级,该如何给国民党市党部送情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