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宗强睡醒一觉以后,见那个女人还陪在他身边就多了心眼,他用日语悄声对那个女人说;“请您穿好衣服出去看看,把我的伺从叫进来。” 日本女人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用羡慕的眼光看着他,女人后退着出了门,到外面穿好衣服,走了出去,贾宗强在榻榻米上坐了起来,暗中盘算,万一那个跟踪他的家伙进来了怎么办,正在他忐忑不安的时候,那个日本女人走了进来,她搓着双手说;“对不起,外面没有人,我听妈妈咪说,你刚进来,就来了个中国人,当时就被妈妈咪轰了出去。” 贾宗强喔了一声说;“对不起,也许他还在旅馆里。” 说完话,贾宗强示意那个日本女人服伺他穿衣服,等穿好衣服后,贾宗强从兜里掏出一把钱递给了那个日本女人,然后又去前台结了账,那个瘦小的日本女人跪在他身后高声说着;“您辛苦了,欢迎您下次再来。” 贾宗强脱险了,他不知道是应该感谢那个日本女人,还是应该感谢那家叫热汤的日本鸳鸯浴,但是,他隐约觉得好像日本女人能给他带来好运,为了保持这种好运他再也没有进过日本窑子,所以,今天,他才拿着钱急匆匆去辘轳把街找那所日本热汤。 贾宗强脚下踩着吱吱嘎嘎的积雪,走了一会觉得不划算,虽然路不远,但是他觉得走着去不够气派,还是得找辆黄包车,这样才符合自己的身份,不过,他四外踅摸了半天也没看到黄包车的影子,于是,贾宗强嘀咕了一句,小地方就是不行,要是在长春黄包车不有的是。 贾宗强边走边嘀咕,等到感觉身上热烘烘的,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以后,他再抬头四处寻找那条街道时,竟然发现自己就站在拿处房子前面,不过,当他细看的时候才发现,门楣上的那块扁早被人凿掉了,房门也被封上了,他不甘心,站在那里不肯走,过了一会儿,过来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小贩,他上前问那个小贩;“这是咋回事,屋子里的人呢?” 小贩见他不买冰糖葫芦就绕过他,用鼻子哼了句;“不知道。” 贾宗强还是不死心,他索性找到街拐角一家大门虚掩,门外刮着一层厚厚的青色大门帘的人家,门帘子挡着门,有点碍事的感觉,贾忠强也没有敲门,他掀开门帘略一迟疑就推门走了进去,刚进去他就乐了,里面迎出来一个半老徐娘,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胭脂,嘴唇子上抹着猩红的口红,一身肥肉,撑着一身粉红色的棉旗袍,走起路来拧着水桶腰,一看就是做皮肉生意的。 老女人看见贾宗强进来了,立刻咧开血红的大嘴笑嘻嘻地说;“吆,先生可真会找地方,我这儿的姑娘可都是上等货色,您挑一个吧。” 误打误撞贾宗强还找对地方了,他看看屋子里的陈设,见外屋地上放着张八仙桌,里面好像有一条小走廊,走廊里有好几间隔开的小房间,一看就是接待客人用的。 贾宗强坐到八仙桌前的椅子上,不紧不慢地翘起了二郎腿,点着了一根香烟,嘴里吐出一连串的眼圈,又摘下眼镜,把眼镜放到了眼前的桌子上,过了一会儿,他又重新戴上眼镜以后,接着不紧不慢地抽起烟来。 因为,贾宗强知道,到这种地方忙三火四就干,让人瞧不起,人家会认为你不是蹬三轮的就是扛大个的,于是,贾宗强边抽烟边吐起了烟圈,等到烟圈连成了一串,他又从嘴里突出一条直线,串起了那些烟圈,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不急,你有好货色水嫩嫩的大姑娘,我有的是钱,我问你一件事,你隔壁的那间日本窑子咋没了。” “哎呦喂,你这个先生,我要是不听你的口音,还以为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呢,这都啥时候了,日本人倒台子都快半年了,那日本窑子早就关门了,我估计呀,那些个窑子娘们现在备不住在哪家兵营里伺候兵老爷呢。” 贾宗强听了老女人的话以后才醒过腔来,也是啊,这都啥时候了,日本人开的窑子肯定被查封了,不过,他还是心有不甘地问那个老女人;“那些日本女人真去了兵营?” 那个老女人说;“谁说的准呢,没等苏联红军进来我看她们就都没影子了,让我笨寻思,我想他们该不?会从良去吧,你说是不是呀,我的大爷。” 老女人说完这句话,用手点了贾宗强一下,勾起了贾宗强的邪念,他开口对老女人说;“把你屋子里的姑娘们叫出来我挑一个。” 老女人应了一声,走到小走廊里,掀开仅靠里面的门帘子,对里面的姑娘说;“客人都来半天了,咋还不出来接客。” 里面的姑娘哎了一声,一只手系着上衣扣子,一只手梳着头,来到了贾宗强面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