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六点,李大力身穿浅灰色纺绸大褂,头戴一顶礼帽,来到睡美人旅店,进门他就问柜台前的伙计;“先生,打扰了,请问,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个从长春过来的人在这里住店?” 那个伙计看看李大力,见他像个买卖人,说话又很客气,就说道;“昨天晚上有好几拨从长春那边过来的客人在我们这里休息,你具体点说说,他们一共是几个人,长啥样,是男是女?” 李大力说;“是两个年轻的小伙子。” 那个伙计听了,翻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然后好像恍然大悟的样子说了声;“啊,我知道了。” 说着话他就翻起了登记簿子,这时候,正赶上早已起床的韩保信,洗簌完毕后,来到了前台上,他听到李大力要找从长春来的两个小伙子,心里就有了谱,于是,他来到李大力身边,先看了看李大力,然后问道;“先生是来找人的?” 李大力抬头看了看韩保信,然后说道;“是啊!” 接着又反问道;“先生是?” 这时候,已经翻完登记簿的伙计,抬头看到韩保信站在柜台前,立刻对李大力说;“这个小伙子就是昨天晚上领着个人来住宿的,你看看是不是他?” 李大力听伙计这么一说,就仔细看了看韩保信,他虽然没有见过韩保信,可是他听张小雅介绍过韩保信的情况,但是,他怕自己拿捏不准,就试探着问道;“先生是从长春过来的?” 韩保信点头说;“对呀。” 李大力又问;“先生在长春是干什么的?” 韩保信看了一眼李大力说;“我是粮店里的伙计。” 李大力听了韩保信的话,心里暗想,看样子就是他,于是,他就问韩保信;“先生是不是来这边买粮食的?” 韩保信说;“是啊。” 答应完,韩保信紧接着就说;“请先生到我房间去说话。” 韩保信说完了话,领着李大力就回到了他们住的房间里,这时候不习惯起早的德珍,还躺在床上睡觉,进到屋子里以后,韩保信让李大力坐到了自己的床上,李大力又看了看韩保信,指着床上还在睡觉的德珍问道;“这个人是?” 韩保信回答说;“我们是一起的。” 李大力啊了一声,算是知道了,他又看看韩保信,心里想,先用暗语试探一下,省得误会了,于是他就问道;“你是到长春来收红高粮的吗?” 韩保信立刻反问道;“听谁说的?” 李大力说;“刚才万老板告诉我的。” 韩保信又问;“什么价?” 李大力回答;“八毛钱一斤。” 韩保信说;“我只收高粱米。” 李大力说;“万老板答应帮你磨成米。” 李大力和韩保信的接头暗语,就和普通买卖人做买卖谈价钱一模一样,谁也不会想到他们是在接头,此时,躺在床上睡觉的德珍被他们的说话声惊醒了,他急忙从床上坐起来,但是,他没有插话,而是静静地听着韩保信和李大力的对话,他以为这是韩保信找来的帮助他们买高梁米的粮贩子,也就没朝别的地方想。 这时候,韩保信看到德珍从床上坐了起来,就对德珍说;“德珍大哥,这位先生是万老板介绍来帮助咱们买高粱米的。” 德珍本来就对韩保信领他跑到公主岭来买高粱米心存疑虑,不是别的,他是害怕人生地不熟的,万一买不回来咋办,现在他听韩保信介绍有人帮助他们,心里这才有了底,所以,他也就不管万老板是谁了,只是对着李大力问了句;“先生,您贵姓?” 李大力笑呵呵地回答说;“免贵姓李,我是老怀德李记粮油贸易货栈的老板,受万老板之托,前来帮助你们收购高粱米的。” 德珍一听,立刻就说;“那感情好,要不的话,我们人生地不熟的还真不知道到哪里能收到高粱米呢。” 这时候,韩保信接过来说;“德珍大哥,你快去洗漱,等我们吃完早饭好和李大哥一起去收粮食。” “哎,”德珍答应了一声,急忙下地去洗漱。 等到德珍走出了房间,韩保信又开门看了看,他见走廊里很静,没有闲乱杂人,急忙关上门,伸出手和李大力亲热地握了握手,然后说道;“我接到上级通知,到这里和您联系,上级有什么指示?” 李大力说;“我接到指示,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