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二人,“我大哥这回是气坏了,说往后再听到有你二人才名,非要去长安亲自捉你们不可,廉申是知晓二位之才的,从今以后二位却不得不压制一二了,否则以我大哥的脾气,他是真敢领着兄弟去长安杀人的。” 楚十九怔怔点头,儒生又拍了拍二人衣袍上的灰尘,向后看了几眼,“我叫人去城中楚氏歇脚处报信了,二人便在此等候,廉申先行告退了。” “慢行慢……廉申兄请。”楚十六刚出口两句客套,又急忙改口。 儒生飞快睃了失魂落魄的楚十九一眼,便知事成,疾步出了这土屋。 “十九弟,我们……十九弟,你这是怎么了?” 楚十九愣愣转头向他,神情尽是自我怀疑,“十六哥,那些问题,我竟是答不上来。” 这下倒是轮到楚十六发愣了,这兄弟二人才刚起身又跌坐在草席上,突然楚十六又长叹出声,只见他摸了摸腰间,“哎呀哎呀,那贼寇,摸了我环佩香囊去,我那条玉石的腰带也被他偷摸了去。” 林间野道上,两伙人碰面,沈当一行人手持刀剑看着先前那中年儒生清点黄金,在他身后只一个粗壮的莽汉和一个年轻人,那莽汉手上缠着一条玉石腰带,横着脸护在那年轻人身边。 月色下看不清相貌,那年轻人又站在树影下,沈当探目过去,只见身量颀长,再要看便被儒生挡住了视线,“季甫兄这次大方,想来这楚十九之前实在是将你们欺负得狠了,不然哪会白饶了我们这么多黄金。” 沈当忙笑起来,惭愧道:“我们兄弟护送楚氏族人,也讲的是拿钱办事,在船上他却险些将我们一个弟兄的性命要了去,这仇自然得报,这黄金也是当初楚十九为了声名给我们的封口财,不义之财拿来……” “廉叔,该走了。” 那年轻人陡然一句打断了他,中年儒生便对沈当一笑,“告辞。” 说完三人便上马离去,沈当忙带着弟兄们侧身避让扬尘,心中才对那年轻人生出好奇又压下,心道既然他们都不愿听自己编造的内情,便是只想拿钱办事的,自己也不该多事。 想着便也不久留于此,等他们不见了踪迹沈当一行人才折回那破屋之外,远远守着,等到天边显了一抹白时见了楚氏来人才彻底离去。 “十六弟、十九弟,这是怎么了?” 楚十九一把逮住来人,“十一哥以为老子如何?比之圣人如何?” 楚十一惊异他竟舍得问自己学问了,撇开他的手,“何故如此问?你便是来此野外思想此事?” “十一哥只管说便是。” 楚十一见他急切,便也不再多想,脱口道:“我之愚见,老子当称贤,而不当称圣,如王弼之见,老子‘神明茂,故能体冲和以通无;五情同,故不能无哀乐以应物。’然而圣人之情……十九弟你怎么不听了……十九弟,你以为呢?还是你有不同见解?” 楚十六瞥他一眼,跟着失魂落魄的弟弟出去,“听什么?什么都不会听个什么?” 留下楚十一在后懊恼,“这是如何想通的?” 作者有话说: 1对答出自孙希旦集解 2《王弼传》 3跟鸡兔同笼、折绳量木一起出自《孙子算经》 4汉景帝下过类似的诏令 第17章 、神医 沈当回到金陵时正是傍晚,在园中过了一道月洞门时正撞见了楚崧迎面过来,一行人便止了脚步,“见过太傅。” 楚崧知他一行是楚姜的人,对于这个女儿的事,他事无巨细皆要一一过问,对他们便也多留了份心,“之前你们离去,可是明璋交代了什么事叫你等去办?” 沈当点头,“女郎不放心族人们,吩咐我等暗中护送他们,如今事毕便归来了。” 楚崧微微颔首,“明璋心细,之前与我说过你们几人都是文武皆修的,她虽只是一介女儿,说一句话也抵数多男儿,你等为她筹谋不必忧心前程,以后若遇为难之处只管来我这里。” 沈当未料他能与自己温声说这些,有些惶恐,“是。” 楚崧便叫茂川递了块令牌给他,“这是楚氏宾客令牌,执此令即为楚氏门生,在外行事也会便利不少。” 沈当却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