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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如璋 第18节


奴也插手一二,不叫郎君一人受累,这诺大的天下,哪有男子为羹汤的道理,郎君你需得自身立起来。”

    他不知该如何应付这样的话,只是跟着胡答,“自我稍大些便在灶上忙碌了,多谢婶子好意,往后有劳婶子了。”

    “你还洗衣?”

    “洗。”

    阿聂倒是无言了,她看着他的脸,又看看他手上择菜的利落,自己也糊涂了起来,“洗衣好,奴也洗的。”

    等到了灶上,阿聂还想着帮他,却见他一人围着那三尺高的灶台,喂火切菜,如鱼得水。

    “怪哉怪哉。”她低呼着看他,正要搭手就被方壸唤住,“这就不必帮他了,他忙得来。”

    楚姜也投了视线过去,她对这药庐里的人充满了好奇,又不能多问多探恐叫方壸不喜,没有病人会去得罪医者。

    所以她看到烟雾缭绕里挥舞锅铲的方晏没有多言,他医术应当不好,她这样断定。

    第27章 、医道

    方壸没有辜负楚姜的希望,见过她自小请的疾医后只花了三日写方子,便叫沈当进城去报一年之内能除病根。

    这叫药庐中的采采跟阿聂都喜不自胜,采采亲自跑去那猎户家中给玢娘量了身,连夜赶了身衣裳出来。

    阿聂也整日欢喜,剪了几十块鞋料子要做布靴。

    方祜跟楚姜并坐在一处,盯着眼前的药炉,“九娘,我可以带玢娘找你玩耍吗?”

    楚姜好奇他为何这么问,“这里是你的家,为何要问我呢?”

    “师兄说我们收了你家的诊金,就不该让任何人来打搅,我这几日都没鱼吃,就是卖鱼的大叔没有来。”

    “我没有那么金贵,我来这里治病,可没有不许旁人来的道理。”

    方祜眼珠一转,俯在她耳边小声道:“我师兄说,我们惹不起你家。”

    背对着他们切药的方晏身形顿了一下。

    楚姜微不可察地弯了下嘴角,也小声在方祜耳边说完,“不怕,我不会告状。”

    “那等你喝了药我去找她来。”

    细琐的衣物摩梭,切切碎碎的交谈,跟风声一起,方晏没有漏听一处,心下无奈。

    “方祜,师傅正在制药,去帮忙。”他起身将切好的草药抱进院里晒,路过两人时叫了一声。

    方祜满脸地不情愿,“好噢,九娘,我去了哦!”颇有些依依不舍,磨蹭了许久才绕到了后院去。

    方晏站在日阳下翻弄着草药,少了方祜的声音,院中霎时安静下来。

    采采跟阿聂正坐在一处做针线,见到方晏晒在日光里翻动草药,阿聂颇觉有些心疼,“郎君,午间日头毒辣,且打把伞吧!”

    “多谢婶子好意,我习惯了。”

    “那也不用一直站在那里,翻了回来就是。”

    他回头笑了笑,跟她说话时毫无不耐烦的情绪,“来回走动多了才是累人,晒半个时辰就好了。”

    阿聂转身就去西屋里拿了一把伞来,撑开送到了他的手上,“你这孩子怎么还这样迂傻,什么药这样着急,叫你不顾惜身子来炮制。”

    他看到一片阴影过来忙拿住伞向她致谢,“多谢婶子,是我想得傻了,这草药是李大叔家急要的,李大叔急着出远门,今日正好趁着日头大赶紧晒了,才好叫师傅炮制好了给他送去。”

    说得淳朴,人也显得老实,俊俏的脸上颇有几分正气凛然,看得阿聂越发喜欢,她只觉这样踏实能干的郎君实在是少见了。

    只是方晏没有看到自己手上那把竹绢伞,水青的伞面上画着绯色的芍药。

    不知阿聂是故意还是粗心了,楚姜弯了唇角,转头叫来阿聂小声道:“拿那把浅黛的,比这把好。”

    “那把是遮雨的,这日头得晒坏了。”她这样一说,就是故意拿的了。

    “女郎,方郎君实在是憨实得紧,奴想的是这年岁的年青人,不该这样子闷着,故意拿这伞臊他一臊。”

    方晏抬头看了一眼,并没有被臊到,依旧镇定地翻着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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