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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如璋 第20节


君常聚宴商谈归拥之事,而昔日对他们态度温和的太子与楚、左二位太傅却态度渐冷,此事流入百姓口中自又是一段轶闻。

    一时说是两大世家上赶着讨好东宫,一时又是东宫有了顾氏之后不屑这两族……总是三告投杼、众口铄金,百户千家流传,假的也成了真的。

    淮水畔锦绣歌楼中,一个头戴儒巾的中年文士端着茶破口大骂,“卑鄙!楚伯安、左稚远这两个卑鄙小人,竟在城中散播这等流言。”

    他身侧一个文士不似他这般激动,神情倒也郁闷,“流言杀人,民心不稳呐!”

    阁中还有余人,皆是虞、陆二族中有名望的郎君和两族门客。

    先那文士还是愤愤不平,“这些北蛮,真是粗野,还有那楚伯安,竟叫子侄卖弄颜色,此与女娼何异?”

    倚在窗边的一个歌女妩媚地转了转扇子,“诸君不屑女妓,缘何叫奴婢来此?说起来那楚三郎真是美姿仪,还有那楚六郎,一动……”

    “闭嘴!”一人喝斥住她,“贱婢,何时轮得上你来言语?也就尔等贱人受那蛊惑……”

    那歌女面色难堪,倒是无惧色,扭着腰肢到了一个长须男人腿边伏着,低眉抬眼,似花上露泫。

    便见那中年人抚着她的肩头,对着口出恶语那郎君道:“七郎,怎可如此粗鄙?”

    虞七郎心下一梗,“父亲,这贱婢竟夸耀那楚氏二子!”

    此人正是虞氏的族长虞巽卿,他听了儿子的话反而大笑了起来,“一个文章盖世,一个武霸天下,如何夸不得?”

    虞七郎却越想越气,又没有反驳之语,只得气恼坐下,猛灌了几口桑落酒。

    “巽卿兄,今日可不是来此夸赞那两个黄毛小儿的。”最先开口那中年文士开口道。

    “此事难办。”虞巽卿还抚着歌女光洁的肩头,半响才沉吟道:“太子此人,尽受两位太傅掌控,怕是容不下我们啊!”

    有人顺着他的话道:“恐怕那太子正妃之位,就是楚伯安为他那病儿留着的。”

    “荒唐!”一人忿忿出声,“未来的一国之母,竟是个不治之人,何其荒唐,他楚伯安竟为一己私欲,置祖宗基业于不顾?”

    歌女低垂着的眼中尽是讽刺,心笑这些人还未入人家的眼,就已将那国母之位视为囊中之物了,先还口口声声哭齐朝,转眼又歌颂起了周朝的祖宗基业了。

    文人娼妓,难怪由来最配。

    她突然被上首之人唤住,“茵娘,你说十三说的可在理?”

    “道理是这样的道理,可是听说那病儿已入东山寻得神医,若是病好了,也不枉费了……”她拖长了妩媚的娇声,将后四个字一字一顿地说出口来,“祖宗基业。”

    众人感受到嘲讽,正要发作,虞巽卿便轻抬起了她的下巴,“茵娘,小心说话。”

    有人却乍然笑起来,口吐恶言,“想是这贱婢还思念旧宫温柔,恨我们转投了周朝太子。”

    茵娘又是一笑,起身将自己衣襟拢好,“奴婢昔日不过是齐宫里看衣裳的卑贱下人,什么旧宫不旧宫的,走到哪里都是伺候人,奴婢还能嫌伺候的主子对奴婢不尊重么?”

    虞七郎将酒盏砸在她脸上,愤怒至极,“贱婢,竟敢出言讥讽我等!”

    “唉,七郎这样说,奴婢可就不敢再在这里久留了。”她娇俏抹去脸上的酒渍,将砸在颈窝的酒盏亲自递到了虞巽卿手上,轻抚了片刻才离去。

    还不待她出门,便听虞巽卿训诫虞七郎,“不过一个贱婢,你跟她计较什么。”

    “父亲,不过一个贱婢,您又何必护着她!”虞七郎昂起头桀骜道:“她那话,不就是讥讽我们无异于奴婢下人,做太子之奴?父亲,这贱婢一再猖狂……”

    有人上来拉住他劝诫,“七郎,罢M.BJzjnf.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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