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聂看她又气又疼,想责备都不行,只得心疼地搀着她到堂中去找方壸。 阿聂一边搀着她一边粗野地放言,“女郎什么时候这样小孩子气过?若不想搭理那粗人,我们便昧了这黄金!” “谁要那东西。”楚姜疼得眼中含了泪光,气不过地回嘴,“我缺那几千两?那强盗敢羞辱我,我这就写信给大舅舅,把他们全给剿了。” 她毕竟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托,千金之子,知道混事也是书中窥得几眼,自也以为方晏这举动是拿自己销赃,心中愤恨不已,越想越委屈。 被崴的那只手被采采小心捧着,可她还是气,正见到院中的柴堆,又放一茬狠话,指着院中的柴堆,愤恼难平:“我让他去庄园里砍一辈子的柴,烧一辈子的火。” 这动作不可避免又让她喊疼,阿聂无奈至极,只得轻声哄她,“好了,女郎先坐下等着,奴这便叫先生来。” 她坐下后还是委屈,抱着手问采采,“我摆给他看了一副好欺负的样子么?” 她自小因病就性情平和,哪有今日这样的,采采连忙安慰:“自然不是,女郎从来都威严,是那强盗胆大包天。” 她听了安慰委屈还没收,方壸过来时还看到她这样子,颇觉有趣,“果真开那药过了头,一下子躁了你的肝火?” 阿聂忙解释道:“是女郎的手不慎碰着了,劳先生给看看。” 楚姜看着他又想起方晏,正要开口手腕又是一阵剧痛,逼得她眼中又出现了几滴泪。 “还好,没伤到骨头。”方壸在她手腕处小心揉捏了一阵,起身去院子里翻找草药。 只见他翻找了许久,又呼喊着方祜。 “祜儿,苏木可还晒着?” 方祜趿着鞋从屋里跑出来,跟着他在院里找,“都是师兄晒的,我不知道。” 楚姜抱着疼极了的手腕,吸着泪,看这一老一幼在院里忙碌,叹了口气,轻声呼着痛。 “算了,帮他一回。” 阿聂跟采采对她的决定自无二话,只看那一老一幼的,实在容易让人生出怜悯来,何况方壸对她还有救命之恩。 等到她包扎好了手腕回到屋中,那箱黄金还是碍眼。 “换个箱子装了给先生送去,就说是我谢他治了我这手腕。” 阿聂应下,翻找只红木匣子出来,正在一锭锭地换箱子,翻完黄金才发现底下还有一封信。 “女郎,这是写给郎主的。” 楚姜用没伤的手接过,听到阿聂纳闷道:“他怎知女郎要换个箱子装?要是不换,这箱子不就到了先生手中?” 采采道:“女郎要送东西,自然不会用那破箱子。” 楚姜才下去的气又上来了些,正要把信拍着案上,想到伤了的手,还是顿住了。 说是给楚崧的信,她自然也要先拆开看看,才刚入目她便又是一声冷哼,“这手字平白辱没了纸张。” 阿聂看她如此反而暗笑了一声,自从来了山中,她更有了些鲜活,这自然是好事。 而那信上的内容也十分简洁。 “吾等无意毁东宫大计,只是会稽百姓苦虞氏久矣,齐灭虞不灭,吾辈难服。 我杀我仇,东宫用虞氏之才,各不相干,今朝之剑难判前朝之冤,我等黎民深谙之,故虞氏之罪,我等自断,不敢清扰东宫,亦求东宫垂怜。 然又得一事,船中得一虞氏女,眉如翠羽,肌如白雪,问之言语,一字不答。 依稀当年,诸暨有女好颜色,皆被虞氏所戮,所献权贵,所赠朝臣,吾等粗鄙,亦知西施亡吴,此女去长安,焉有此念乎?望东宫明察。” “这是还想算计我呢!要是我不帮他,这信也就到不了我父亲手里。”话虽如此,她心中一时竟庆幸居多。 她虽居于山中,对金陵之事也还关心,即便还不知道城中那些素帕之事,也知道方晏一行便是劫了徐氏商船的人,徐氏又依托于虞氏,想来正是他的复仇之举。 其中又说到会稽,而虞氏世代居之,当是做了些伤害百姓的事,所以他才敢以会稽之民自居。 她合上信思忖了半响,又把信给装好了,让采采用锦帕包好了,叫沈当加急送给楚崧去。 只是她还忍不住要奚落一句,冷哼道:“看来方祜说得不错,这水匪就是个登徒子,宋玉被窥视三年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