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说去,总之你我不要逾矩了就是。” “偏偏这些读书人最是可恶,书由他们编,诗文也由他们写,我们来金陵是为了寻神医,到了他们口中倒是成了二哥另有图谋了。”她面色越加不忿,“他们还说为何之前不来,偏偏在这关头来,白白叫人猜疑了。” 刘峤手上的一朵枯叶随声折成了两半,只听他笑道:“什么猜疑不猜疑,你万勿在外胡言,你我皆是殿下的附庸之臣,若是在外做出什么不恰当的事,恐叫人以为我们兄弟失和。” 刘钿越发以为那两个儒生的话好笑,“他们要这么猜,还不如猜大哥呢!一样都是军功,大哥可没少仗着他比三哥大就摆谱,我们一宫可都老老实实……” 刘峤回身对她微微摇了摇头,“这也要慎言,大哥只是性情粗放了些。” 她吐吐舌头,顺着点了个头。 此日夜中,城东突然旺起一团红云,火光冲天,盈沸的人声直将半城唤醒,喧声直闹到第二日清晨。 楚姜晨起之时便觉府中喧闹,唤来阿聂问了才知道昨夜失火的竟是顾府,大半个宅子都被毁了去,仆人也死伤了十多个,更遑论身外财物了。 “毕竟是姻亲,住在那宅子里的大半人都先来府中暂住了,另一半赶回了吴郡去。”阿聂道。 楚姜便叫她随意挽了个发,“十一姨可有来?” 阿聂摇头,也有些不解道:“不曾,夫人也还问呢,说是十一娘随族人回吴郡了,不过顾族长跟三夫人、大夫人都来了。” 听到顾妙娘未来她便不甚急了,慢条斯理用了早食,又去书架前翻找着,“枚乘1的《忘忧馆柳赋》呢?我要在船上讲给衿娘听的,怎么也收起来了?” 采采便道:“那一篇女郎不是收进了枚乘文集里了?昨日收拾的时候婢子将这本放箱子里了,可要找出来?” 她在书架前踱着步子,“找吧,慢慢找,别伤了你的手。” 采采一笑,“找一本书,哪就能伤到手了?” “傻姑娘。”阿聂笑瞋道:“叫你慢慢找,你便慢慢找去。” 采采恍然明白过来,楚姜一听说顾妙娘不在,连早食都用得慢腾腾的了,可不就是不愿意去见那几人? 思及此,她也慢悠悠地去箱子里翻找了,过了半刻才拿着书缓缓过来。 趁着楚姜翻看之际,还煮了一壶茶,“女郎,当心烫,慢些喝。” 楚姜浅斟了一口,任茶香萦绕在唇齿之间,细细回味道:“这回茶煮得不错。” 采采便又慢慢给她续上,一边收拾细软的阿聂一脸慈笑,“说是慢些,倒也不必这么慢,莫等过了午时这一壶茶还没喝完,夫人那边倒叫人来请了。” 她疑惑地歪了歪头,难得的俏皮,“为何要请我去?明日便要启程回京了,今日该好好休整才是。” 阿聂掩笑,“正是,这稍敬着些,他们还真当自己是女郎的正经外祖了,上回弄出那腌臜之事,说出去谁不笑话他顾氏。” 楚姜嘴角微扬,靠在隐囊上十分悠然,“有些糊涂,可真是要日久了才能看出来,初时怎不是通情达理的呢?” 阿聂也叹,“故而才说,岁寒知松柏。” 这厢正在议论的人,此刻也正在说着楚姜。 顾族长夫妇与大夫人显然是一派安好之态,顾三夫人看了眼顾媗娥住处,凝目看向她道:“你月份也将大了,这几日也不必理政,伯安怎不在?” 顾媗娥淡淡道,“我们也是天将亮了才知道顾府走水了,夫主昨夜便去了殿下府中,尚未归来呢!” 对面三人也不知信没信,顾族长却是十分大言不惭道:“怎么九娘也不曾来?虽说我们尚隔着些,但也逃不掉一个孝敬。” 顾媗娥心中讥诮,“上回见着那几个婢女,气得狠了,侄女担心她气出个好歹来,等闲绝不许她走动。” 大夫人顿时便脸色不好起来,郁郁道:“上一次我们也是为了你好,你有孕在身,伯安正值壮年,身边多几个红袖添香的,说出去也是风流趣事,旁人说起来你来,也是你识大体。” 顾媗娥不妨她母亲有如此言语,心中微冷,将视线送至三夫人处,“三婶婶也如此想吗?” 三夫人笑意凝住,低眉沉思了片刻,才沉吟道:“媗娥,总是为了顾氏。” “若是为了顾氏,那主意出得才是下乘。”她也沉了面容,眉眼带了愠闹之色,“元娘与九娘跟杨氏夫人面容肖似,那五个拿出来,是谁的替身呢?夫主要真是贪色之人,要真是舍得作践他与杨氏夫人的情意,哪里轮得到我嫁给他。” 顾族长听到侄女这话,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