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触,她便盈盈笑着推开了他。 “师兄,夜深,该归矣。” 方晏被她如此眷顾,一时且无法平静,手撑在妆台上冷静着。 楚姜自他怀间抽离,未料二人头发相缠,拌着她不能动。 他见她眉一蹙,抚着她的肩笑问:“头油呢?” 她嗔了他一眼,反手拿起头油,向两人纠缠的头发抹去,“我这头油,可就最后一盒了,还是我长姐从益州给我送来的。” “明日我叫人去益州置备上一箱子。” 她抬眉,“三五盒也该用腻了,不过益州我没去过,将来我也要去瞧瞧。” 他脱口笑道:“也可,那里有我一处……” 见他稍有迟疑,楚姜笑问:“一处什么?一处贼窝?” 他本也不想瞒她,“也算是,不过也是正经贼窝。” “贼窝还有正经的?” “专挑富人们做生意,只挣他们的钱,如何不是正经呢?” 她慢慢分开头发,漫不经心问道:“什么生意?” “杀人越货的生意。” 他本以为这话会吓到她,不妨她眼睛一亮,“便是我予你金银,你替我杀人?” 他失笑,探向她的手,“替你杀人,不要金银。” 楚姜轻哼着拍开他的手,“我又没有要杀的人,倒是师兄这样,怕是杀孽深重,哪日我要始乱终弃了师兄,这便是一条原因。” “你若始乱终弃我,我便夜夜探你闺房。”他见她终于将头发分开,心有不舍,俯身揽住她,“不仅如此,我还去长安哀告,这楚明璋玩弄我青春年少,见我容颜老去,便弃了我,如此无情女子,必引世人口舌。” 她攀着他的胸,仰头道:“那我便说是这郎君先欺我哄我,骗我青春年少不知事,哄得我以为他是朗朗君子,不想他是个登徒子,探我闺房,久久不离,坏我声名。” 他又欲开口,门外响起了楚衿的声音,“采采,九姐姐睡下了么?” 方晏咬着她耳尖,“说睡下了。” 她忍住笑,“当真么?” 而不等他出声,她便向外道:“我睡下了。” 楚衿直乐,“哈哈哈,九姐姐真傻,睡下了怎么会出声呢?” 她抵着他的胸,笑得满脸得意,“是啊,我真傻。” 方晏哑然,乍然神色低落,“我明日便要去长安了,却不知……”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不在朝夕,思卿朝暮。” 她推开他,“便等三十朝与暮。” 他无奈地摇摇头,从怀中递了块牌子给她,“每至一驿,以此令牌示于驿外茶寮之主,便能得我消息。” 她伸手接过,忽生不舍,门外楚衿却又唤了一声,方晏翻身出户,笑着与她对视了一眼,“九娘,我等你来。” 她握着令牌,笑着点了点头。 夜深时,楚衿在她床上滚了一圈,懊恼道:“九姐姐,方才我睡了一觉,神仙也不曾再来,看来是真的不会再有机缘了。” 楚姜随口应答了一句,抚着袖中那块令牌,怀着缱绻入了梦。 作者有话说: 1孟郊《寒溪》2《诗经召南-野有死麋》 第93章 长安 审查出刺客是太原郑氏所派的消息并未外泄分毫,对外只说是刺客嘴硬,留待入京再审。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