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瞥见在伞后还有两道身影,慢慢蹙眉道:“她伞后头还有人。” 刘峤漫不经心地上前一步,看了一眼,小心将她拉回,“有人便有人,你恼什么?” “我倒要看看是谁?瞧着像是个郎君,我去看看去……” 正坐在这阁子里的方晏,手上动作微僵,脸上那张苍白的面具显得更不似活人了。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刘峤将刘钿拉住,从容不迫地起身,“殿下若是不放心公主,方某愿护送公主过去,正好也叫某一睹这楚氏贵女的风采。” 刘钿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对这瞧着半死不活却身手奇好的谋士一直便有着好奇,一听他这么说,急忙抚掌道:“我看这样好,我路上也向先生询几个计策。” 刘峤不由哑然失笑,或也想知道楚姜伞后避了哪个郎君,便道:“如此便有劳先生了。” “殿下言重。” 刘钿看着他揖身出了阁子,忍不住笑道:“先生,我六哥可不是谢你护我。” 方晏脸上现出几分玄妙的笑,“哦?公主的意思是?” “他是怕我闹楚明璋。”她阔步先前,见楚姜几人进了一间阁子,急忙小跑起来,“先生,快些,等她进了阁子里,知道我在这楼里我再敲门她可不开了。” 方晏便也跟上,却问道:“殿下与楚九娘可是有什么怨仇?” 刘钿一听就停了脚步,脸上顿时阴沉下来,先前的好脸色荡然无存,“方先生,你不过是个幕僚,不该问的便不要多问了。” 方晏从容点头,拱手致歉,“是方某失言了。” 刘钿又才转身向前,等来到楚姜所在的阁子,门外候着的两个婢女正欲通传,便被她轻声喝住,“不要说是我,说是楚三郎。” 婢女面色为难,方晏便道:“便称有一位姓方的先生求见。” 刘钿立刻点头赞同,在婢女通传时又回身赞赏道:“楚明璋这人最是虚伪,你但凡讲些道理她就会礼待的,要是生人求见,她还真会应呢!” 方晏微笑颔首,站在她身后不言,静等着房门打开。 屋中的楚姜听到通传心中暗惊,不想方晏竟敢这么大胆来见她,却见屋中有楚郁与陆十一在,亦觉不好,正见楚郁疑惑地看向门外,“哪一位方先生?” 门外的刘钿听到声音细细辩了辩,回身低叹道:“啊,是楚六郎啊,我还以楚明璋学那些夫人逗引寒门书生呢!” 方晏眉头松弛,“殿下慎言。” “我知道,我不会胡说。”说完她便向屋中回道:“不是什么方先生,是我。” 楚姜蹙眉,不知她假称方先生,是否是因为如今方晏在梁王身边已经表明了身份,然而等她见到门口的刘钿与一个面容陌生的男子时,倒心生了疑惑。 屋中三人齐齐拜见,“见过殿下。” 刘钿神色张扬,向陆十一多张望了几眼,见到他与楚郁的袍子都在向下滴水,便猜到了几分,挥手叫他们起身。 楚姜看她目光游移,上前笑道:“殿下前来可是有事?” 她故作轻松地摆摆手,向后引出方晏,“无事,这位是方先生,我引他来见见你。” “不知这位方先生是……” 刘钿清咳一声,“是我二哥的幕僚,我看他半死不活的,想向你讨几颗药。” 阁子里,陆十一似被咳声引动,又咳了几声,楚姜便对刘钿称了声得罪,叫采采去随身的匣子取来两枚克制风寒的丸药送给陆十一服下。 方晏的视线悠悠看过去,正看到陆十一笑谢楚姜。 他脚下动了动,向下揖身,露出了发冠下束发的叠山素纱,“方某不是什么要紧的病症,娘子不必劳心。” 他一动,楚姜便觉似曾相识,一见他发冠露出的一点素纱,立时便悉知他身份。 难得地,她说话有些吞吐,“我……殿下稍等,我为这位先生探探脉。” 刘钿点头,久病成医,她自然知道楚姜是会些搭脉看病的本领的,便自顾自进到阁子里坐下,熟稔地望着楚郁,“六郎玩水去了啊?” 楚郁神情微凝,“不慎落水了,让殿下见笑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