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仪最关心的事,胥娴并没有说。 要打官司? 账本拿出来了吗? 周如光在地下室说过的话,已然成了裴仪心里的一根刺。 如果真的拿不到账本,那六家公司必定会逃过法律制裁,而宁柔和宁宝宝的余生,注定不会得到安宁。 胥娴知道裴仪的担忧,不由得轻声叹了口气。 没有。 只能用现有的证据控告周如光和那六家公司的罪行。 至于结果如何,就要看法官怎么判。 一周后就要上庭了。 一周 裴仪睁了睁眼,面上满是震惊。 胥娴不想她太担忧,小声安慰了一句。 还有一周,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转机,要找到锁扣才有转机。 可按照周如光的说法,锁扣早就被毁了。 怎么会有转机呢? 裴仪眼神一黯,点点头,终是没有把周如光说过的话说出来。 *** 距离上庭的时间越近,众人的心情就越紧张。 宁椿身体没有彻底恢复,大家都不敢把打官司的事告诉她。 直到上庭前一天,她听到洛真和裴仪的对话,才知道女儿和孙女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周如虹说,她只知道周如光把账本藏在柏瑞苑,至于机关盒,她连见都没有见过,更不知道锁扣是什么。 明天就要上庭了,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我被他带走的那几天,他告诉我,锁扣已经被毁了,还说我们永远都别想把账本拿出来。 机关盒、锁扣 宁椿听着这些话,脑海中隐约想起一些话来。 这条项链,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也是我最重要的东西,我知道你恨我,也恨它,恨我欺骗你,恨它锁住你,但是它真的很衬你,我帮你戴上它,以后,你每天都戴着它,我不在的时候,让它来陪着你。 宁椿有多恨周如光,就有多恨那条象征两人爱情的项链。 她曾经无数次的当着周如光的面将项链从脖子上扯下。 作为报复,周如光会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的笑着为她再戴上项链,并且一遍遍强调项链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他心里清楚,这样做、这样说,会让宁椿更加痛苦。 可他永远不会料到,那些曾经被他施加在宁椿心上的痛苦,终有一天,会再报应到他自己身上。 那条项链有什么用、周如光为什么这么在意它,这些宁椿全都不清楚,但她还是在开庭前一晚,将这件事说给了洛真听。 妈,您是说,那条项链可能是锁扣? 宁椿摇摇头,说出了一个除了她以外,再没有人知晓的秘密。 我不知道。 那条项链,被我扔进马桶冲走了。 只不过,上面的坠饰被我偷偷留了下来,就藏在轮椅的把手缝隙里。 这件事,连他也不知道。 *** 开庭当天,周如光坐在被告席上,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看不出半点惊慌。 事情发展到现在,他在意的,早已不是自己的事业,他要的,是宁柔和宁宝宝永无宁日的下半生。 他想要赢,想要胜利,即便自己接下来要面对数项指控,他还是想证明给洛真和裴仪看 不管她们怎么做,到最后,还是救不出宁柔。 宁柔是他创造出来的,她的命运,永远都掌握在他手里。 只要他想,她这辈子也别想得到自由。 机关盒的锁扣,就藏在送给宁椿的项链里,而那条项链,他亲眼看着宁椿把它冲进下水道。 没有锁扣,就别想拿出账本;没有账本,那六家公司就不会倒。 不管是洛家还是裴家,这场官司结束以后,全部都不会有好下场。 周如光如此自信,自信到控方律师将完整的账簿送到法官面前,他仍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直到判决结果出来,他和那六家公司一起被定罪,他才不得不相信 这最后的一仗,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宁柔获得了自由,而他,也将为自己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 周如光入狱两个月那天,宁椿和裴萱各自带着女儿来监狱探监。 玻璃窗外,两个被他欺骗利用了大半辈子的女人站在一起,看向他的眼神平静,仿佛在看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你逼我戴项链、折磨我,扔项链的时候,坠饰正好掉了出来,你没有想到我会把它留下来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