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两条黑色发带搭在肩上,同领口的氏族家纹融为一体。 殿内寂静无声,近乎落叶可闻。 句炎丝毫不见紧张,手捧竹简迈步向前,距西原侯五步左右停住,俯身在地,将竹简举至头前,恰好遮挡住他的面容。 “臣中大夫句炎,奉公子玄命,送公子玄同北安国公子颢婚书,呈于君前。”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哗然。卿大夫无不表情惊愕,以为自己的听觉出现问题。 婚书? 公子玄和公子颢? 何时定下的婚盟,他们为何半点不知? 西原侯同样震惊,看向句炎手捧的竹简,不相信自己都听到什么。 “你说什么?”西原侯开口,声音压抑,比平时更为低哑,如同从牙缝里挤出。 句炎丝毫不慌,料定西原侯不会当殿对自己如何,大声重复之前所言,将竹简捧得更高。 立在案旁的侍人小心观察西原侯脸色,心中踌躇不定,是否该将竹简捧到案上。 卿大夫们反应不一。 密武表情阴沉,双手攥紧拳头。密纪双眼喷火,目光落在句炎身上,仿佛要噬人一般。 粟虎和范绪对视一眼,脸上闪过惊讶之色。 栾会心头微动,表情没有太多变化。 羊皓的视线在竹简和西原侯之间来回,很想马上确认婚书内容。 在场之人都认为句炎不会说谎,除非他觉得脑袋太沉,可以搬个地方。 公子玄和公子颢必然结成婚盟,事情板上钉钉。 终于,西原侯压下怒意,命侍人将竹简送上前。 竹简被移到案上,句炎双手一轻,随即放下手臂,挺直脊背端坐,目不斜视,等待西原侯的旨意。 竹简翻开,上面切实记载郅玄和赵颢的婚盟,由北安侯派遣的宗人亲自执笔,并有原氏和安氏图腾,做不得半分假。 从头至尾看过一遍,西原侯的心情不断起落,当看到郅玄和赵颢结为婚姻,不提嫁娶时,顿觉一口郁气积在胸口,随着他的呼吸不断膨胀,随时都可能炸裂。 “好,好得很。”西原侯握紧竹简,一字一句道,“果然是寡人的好儿子 !” 密武和密纪的脸色愈发难看。 想到这场婚盟将带来什么,密武不由得眼前一黑。狠狠咬住后槽牙,嘴里尝到血腥味,才强行控制住情绪。 密纪的耐性不及密武,差点当场失态。让人意外的是,竟是羊皓在一旁按住他,没有让他做出出格之举。 密武看一眼脸颊抖动的兄弟,视线转向羊皓,想探清他真正用意。 羊皓迎上他的目光,牵了牵嘴角,眼底却无半分笑意,反而溢出一丝怜悯。 怜悯? 堂堂密氏何曾落到这般地步,竟被人怜悯? 密武再度眼前发黑,但他十分清楚,绝不能当场发作,必须忍,忍不住也要忍! 不同于如坠谷底的密氏,支持郅玄的卿大夫,如粟虎和范绪,在最初的惊讶过后,思量这场婚约的好处,都不由得暗暗点头。 虽然不知晓过程,但就结果来说,这场联姻对公子玄绝对是利大于弊。 最重要的是婚书已经成文,遵照诸侯国联姻的礼仪,两国需要尽快派遣行人商定日期,完成这场婚礼。 在此之前,为国家颜面考虑,公子玄的身份必须改变。立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