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件事必须瞒着,盖子绝不能揭开。 北安侯非但不会处置漠夫人,还会派医过府精心调养她的身体,让她能多活一段时间。 漠侯知晓妹妹的遭遇,却也无可奈何。 整件事太过复杂,究其根本,错的不是北安侯也不是公子瑫,甚至不是朝堂上有影响力的家族。 在北安侯明示会处置一批人后,漠侯也从善如流,没有坚持追究,而是给漠夫人送来亲笔书信,以及两名可以辨毒的婢女。 在漠夫人出嫁前,漠侯还曾庆幸联姻的是公子瑫不是公子颢,妹妹会安全一些。哪里想到,所谓的庆幸不过是一场笑话。 漠夫人知晓兄长的为难,反而回信安慰。 若不是公子瑫坚持询问,她不会将真相和盘托出,会全都带进墓里。在最初的愤怒消去后,她知道自己做了蠢事。她想补救,哪怕是要敲碎自己的骨头。 听完漠夫人的讲述,公子瑫恍然明白,为何小幽氏突然插手,以不敬的罪名处置他府内的几名氏族女,父亲竟没有过问,反而在朝堂上申斥氏族女背后的家族,更将其中两家逐出北都城。 “我会想办法。”公子瑫深吸一口气,出口的话让漠夫人十分意外,“我会去信兄长,听闻公子玄手下有医术高超之人,如果可以,我会亲自去请,请他救你的命。” 漠夫人惊讶地看着他,不确定公子瑫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如果兄长愿意帮忙,我会请示君上,尽早带你就封。我的封地离赵地很近,如公子玄派人前来,见面更加方便。” 听着公子瑫的话,确认他不是虚言,漠夫人深觉疑惑。 “为何?” 公子瑫握住漠夫人的手,卷起她的袖摆,一点点摩挲她手腕上的淤青,道:“活着,和我一起活着。如果能够养好,给我生一个孩子,儿子女儿都好。” 漠夫人静静地看着他,想要通过双眼看进对方心里。 公子瑫没有回避。 两人都清楚,以目前的情况,谈夫妻情分很不现实,显得异常虚伪。最真实的原因是,北安侯需要漠夫人活着,那她最好活着,活得越久越好。 “一切听夫君安排。”漠夫人垂下眼帘,顺势靠进公子瑫怀里。 想起怀中的女人都做过什么,公子瑫有瞬间僵硬。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展开双臂,如刚成婚时一般,将漠夫人榄在怀中。 “夫君,如公子玄愿意出手相助,我手中有两座盐场,择一相送,再加五百盐奴,当是对兄长和公子玄定下婚盟的贺礼。”漠夫人轻声说道。 公子瑫点了点头,口中道:“好。” 彼时,郅玄尚在赶路途中,并不知北都城内变化。 队伍途经一座冰湖,遇到一场突来的暴风雪,郅玄下令寻避风处扎营,等风雪小一些再出发。 命令下达,队伍中的奴隶熟练驱赶牛马,将大车围成两圈,竖起挡板,人和牲畜躲在里面,能极好的阻隔风雪。 句氏上下首次目睹这样的扎营方式,没等回过神来,奴隶们已经陆续钉下木钉,用绳索将车辆连在一起,在风雪中牢牢固定。 卒伍掀开几辆大车上的蒙布,取出硝制好的牦牛皮和大量鹿皮,交代众人裹在身上,能最大程度保暖。 牦牛皮很大,挤一挤,一张可容纳两三人。 氏族和国人用兽皮,庶人不够用,叠上两三层麻布也能阻挡风雪。 奴隶没有麻布,只能用盖车的蒙布和草席。布和草席十分粗糙,又有难闻的气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