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君的位置也能继续保留。 可他不愿如此。 堂堂一国国君,死不可惧,苟且偷生才是耻辱! 东梁侯自知狡诈多疑,非是光明磊落之辈。但他不愿沦为傀儡,更不愿舍弃尊严只为保命。 梁氏先祖不能容他,他也绝不会让自己落到如此地步! 毒药本不是为自己准备,却阴差阳错成了让他摆脱囚徒命运的关键。 服下毒药的瞬间,火烧般的痛感蔓延胸腔,沿着喉咙一路烧到胃里。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无法站立,踉跄着倒在地上。 侍人听到动静,目睹室内情形,心知大事不妙,当场魂飞魄散。 医被急召而来,诊断之后脸色惨白,对视一眼,都知东梁侯已经回天乏术。 为避免东梁侯自戕,世子霸和羲河做了各种防备,在软禁他的地方,连一件锐器都找不到,刀笔都被收走。万没想到东梁侯还藏着毒药,找到机会避人服下。 躺在榻上,东梁侯双手颤抖,既是疼痛也是兴奋。 在混乱和焦灼中,东梁侯瞪大双眼,眼球布满血丝。同人对视时,目光亮得极不正常,透出无尽的疯狂,令人脊背发寒。 氏族们很快得到消息,无不骇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事情要糟! 消息传到城外大营,世子霸脸色急变,顾不得之前的计划,匆匆向郅玄告辞,飞马赶回城内。 幸亏他离开得及时,若不然,郅玄会命人将他拖走,直接丢出大营。 世子霸离开后,粟虎等人闻讯前来,都是面有急色。 “东梁侯薨,中都城恐会插手。”范绪道。 帐中之人都知郅玄计划,如果事情顺利,攻占的土地不必归还,人口、良田和牛羊都将内部消化。 但这有个前提,东都城不能生变。 东梁侯突然服毒,眼看活不成,事情变得棘手。 诸侯临终上表不能拦截,表书内容不能私窥,这令郅玄十分被动。以东梁侯的性格作风,会在上表中写些什么,不用想就知道。 如果中都城趁机插手,事情会变得很难处理。 “君上,是否派人入城?”羊皓开口道。他所谓的派人入城绝不是问候。必要地话,他不介意派出死士,只要能解面前危局。 “不必。”郅玄摇头,单手搭在案上,一下接一下敲击手指,声音逐渐变得规律,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这份表书送不出,无需诸君动手。” 粟虎等人面露疑惑,不解郅玄为何如此断言。 郅玄冷笑一声,世子霸回城,注定东梁侯计划落空。 如羊皓所言,此人能屈能伸,行事完全没有底线。之前发生在大帐中的事,郅玄不打算告知旁人,以免横生枝节。通过这件事,他彻底摸清了世子霸的性情。 为能达成目的,此人可以不择手段。 表面清风朗月,翩翩佳公子,背地里却能卑躬屈膝,不在乎任何颜面。 想起世子霸言行,郅玄不由得皱紧眉心,厌恶和警惕交织攀升,表情随之发生变化。落在粟虎等人眼中,都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满心费解。 只是厌恶归厌恶,想要彻底消化拿下的土地,郅玄不能动世子霸,还要设法让他上位。 东梁侯气数已尽,如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