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文星给她安排了上座,她没心思去,单寻了个僻静的地。 坐下后,仆从斟了酒,果子酒,不烈。 沈瑜卿抿了下口,回忆走时那个男人依旧没承认用了她的药,心中有些郁郁。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她要是再帮他,沈瑜卿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过了约莫不到半个时辰,门外一阵骚动,薄文星亲自出去,沈瑜卿瞥过眼,瞄到一抹胡衣人影。不多时进来,果然是那个厚颜无耻的王八蛋。 沈瑜卿又饮了一口。 漠北魏砚为尊,薄文星本是安排了王爷王妃上座,不知怎的,两人俱是不坐首位。无法,薄文星在沈瑜卿旁侧再置了案。 稍许,魏砚坐过来。 沈瑜卿冷着脸,起身绕过一旁单坐的郎君,坐到另一侧。 漠北民风开放,历来男女同席。那郎君名沈柏寒,是当地有名望的私塾先生。薄文星便将他请了过来。 沈柏寒坐在中间。 魏砚移过去,坐到沈瑜卿坐过的席上。 沈柏寒看看左右,莫名觉得不对劲,想起身走。 “坐下。”沈瑜卿说。 他不敢动了。 案前一长刀轻点,满是煞气。沈柏寒头不敢抬,额冒冷汗,颤颤兢兢抖成了筛。再待不下去,起身往外跑,半路还绊倒了一张椅子。 旁侧坐下一道影。 沈瑜卿抿唇,当他不存在。 案上置了茶果,米食,汤水。 沈瑜卿舀起一株乌龙果,果肉雪白圆润,尖端有淡淡的粉。 小口咬了下。 “好吃?” 一道音儿问。 沈瑜卿不理他。 那人道“顶上那红珠子最好吃。” 沈瑜卿下意识咬了一口。 听到一声笑。 “你笑什么。”沈瑜卿白他一眼,擦擦嘴。 魏砚看过去,“下面的也好吃。” “什么?” “白的一团那儿。” 沈瑜卿汤勺里的乌龙果白嫩的肉团颤颤巍巍,圆润鲜嫩,她下不去口了。 “你倒底想做什么?”沈瑜卿放下汤勺,不吃了。 魏砚低声,“你的药救了我一命。” “不装了?”沈瑜卿讥道。 魏砚笑着没答她这句,“想要什么?” 沈瑜卿拨了拨汤勺里的乌龙果,“什么都行?” “我愿意做的都行。”魏砚答她。 沈瑜卿知他不会让她趁此钻空子,“我想留下,不是暂且。” 魏砚盯着她,隔了片刻,说,“可以。” 魏砚并没留多久便出了去。 入夜时,沈瑜卿半坐在木桶里,水波荡漾,绿荷在身后打理她的乌发。乌压压的发黑长,犹如上好的绸缎。 沈瑜卿动动手臂,爬了半臂的花。 她捧起水,又落下,“将我从上京带的香膏取来。” 小姐素来用惯自己的东西,绿荷没想别的,出了屋。 沈瑜卿慢慢撑着桶沿儿起身,扫了眼月匈月甫,记起那男人眼里的戏弄,慢慢沉了脸,下流就是下流,不知廉耻的无赖! … 翌日启程,薄文星一路送至城外。 沈瑜卿骑马,两手松散地拉着缰绳在行伍前面。 她眼眺望远处,大漠茫茫,尽是戈壁黄沙,什么都看不到。 “今日能到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