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护着她的头,将她庇护得严实,没受分毫的伤。 他手一搭,平躺到雪里,黑漆的眸从天望到她脸上,他喘息着,粗气一股一股。 沈瑜卿心有余悸,下巴磕在他胸口,呼吸急促。 她眼抬起,撞入他的眸。 “受伤了吗?”他问。 沈瑜卿摇摇头。 她要起来,他牵着笑,一手压她的后颈,将人按到怀里。 “再趴会儿。”他说。 沈瑜卿脸贴他胸口,耳侧是他强劲的心跳。 他指腹搭着她耳垂,揉了两圈,眼垂下,看她柔软的发顶,不禁又笑了,她还从没这么乖过。 腰上的革带解开,沈瑜卿注意到,直坐起身,与他分开。 “走了。”魏砚束了腰带,将短刀别好,露出的衣角随意掖进去。束发松散了,愈发衬出他的狂放痞野。 沈瑜卿没看他,捋走耳侧风碎发,整了整凌乱的外氅。 “往出走就到了乌落罕部。”魏砚叉着腰,透出高大身影。 沈瑜卿问,“能去吗?” 魏砚摸了下刀,“被我打过。” 沈瑜卿挑了下眉。 他没说玩笑,两年前乌落罕部南下攻关,魏砚迎敌,单刀杀了他们王上,自此乌落罕便再无了动静。 沈瑜卿没想到还有这段恩怨,“你仇人这么多。” 魏砚说,“想要我命的是不少。” “那我们还能去吗?” “他们想要的是我的命,又不是你的,怕什么。”魏砚过去牵她的手,又说了一句,“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 就是这样,他们牵了一路。 魏砚在前走,像来时一样,她走着他脚踩过的地方。 出了山,是一片辽阔的草场,大漠无际,有漂白的雪。 出了挡风的谷,愈发冷了。 他放开手,扣着腰间的刀,“绕过前面才能进观洲。” 远处有三两的牧民,都是胡服装扮,浓眉大眼,面相粗犷。 “走小路,能绕过巡逻的胡人。” 魏砚将胡服的衣抽出来,盖住刀柄,又将头发松了,黑发散开,放纵不羁。 他偏过头,没了那层束缚,愈发得野性。 沈瑜卿脸朝他看。 她呼出气,泛出涨起的雾。 “饿了吗?”他开口问。 行了许久的路,仅喝了几口酒,腹中早已空了。 沈瑜卿没否认。 魏砚说,“先去找点吃的。” 他说得轻松,黑发随风,一身落拓不羁,看着又有几分恶。 像打家劫舍的强盗。 沈瑜卿没忍住,眼弯了起来。 “笑什么?”魏砚看她笑,嘴边亦扬了下。 “你好笑。”她说。 这话他听着耳熟。 那时他给她拭发,说她好笑,她瞪他。 … 先走的是乌落罕小路,魏砚带着她,一路避开人。 到了一户人家,魏砚从后利落地翻墙上去,沈瑜卿等在外面。 半刻钟后,眼下落一道黑影,魏砚将手里的馍馍扔给她,沈瑜卿在手里端详了眼,“你…就这么拿过来了?” 魏砚说,“扔银钱了。” 沈瑜卿这才放心。 从前在上京,她还从未做过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