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砚碰碰她的鼻尖,缓缓放开她,臂却还收着,没松动半分,“你想走我不会拦着。”他喉咙滚动,紧盯着她,眼底深深,“只要你还能回来。” “我会一直在这。” 沈瑜卿对上他的眼,心口仿佛有根刺狠扎了下,许久没再开口。 她想了一日,心里杂乱无比,一时是等在上京的阿爹阿娘,一时又是漠北这些时日的种种。 “你真的不回上京吗?”沈瑜卿听到自己出声,看着他低沉的眼。 魏砚喉骨一滚,嘴角轻扯两下,看不出笑,下颌绷劲,声低沉,微微的哑,“我不配回去。” 沈瑜卿怔了怔,喃喃问出声,“为什么?”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沈瑜卿心口砰跳,只觉他藏了难言秘密,却不知是什么。 她见他眉峰压得极低,薄唇抿了下,似是欲言又止,搂着她的手臂愈发得紧,仿佛怕她会跑了。 “我们的赌局你从未想过自己会输吗?”沈瑜卿轻声问。 “你不也从没想过自己会输?”魏砚勾着唇,却听不出有多少笑意。 他们谁都没想过,也没想过会变成今天这样。 沈瑜卿久久没再说话,呼吸平稳,似已是睡去。 魏砚亲她的额,盯了会儿她的侧脸,手臂收紧,也慢慢合了眸。 … 在科洛里过了小半月,最后一次药浴,魏砚的右臂已无大碍了。 他握了握拳,又提了案上的刀,在帐外挥了两把,动作凌厉煞然,有开山之势。 魏砚脸上挂着笑,刀一收,大步往回走。 沈瑜卿在帐里坐着,魏砚掀帘入帐,拦腰就把她抱在了怀里。 手臂紧锢着,压着她的呼吸。 沈瑜卿惊了惊,看到他眼底痞坏的笑,双手推他,“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魏砚盯着她的眼,手猛一用力,臂肌鼓胀,将她抛入空中,又稳稳接了回来。 他那一身力气无处用,沈瑜卿心口跳得厉害,呼吸急促,没好气地锤他胸口,“你再动我我就不管你了。” 魏砚双臂托她,听到她这句气言,忍不住低低地笑,“这威胁倒是厉害了。” 本就是情急之下的话,沈瑜卿没多加考虑,如今再一细想,倒像是跟他有多亲昵似的。 “又欠了你一回。”魏砚碰她的唇,额头贴她。 沈瑜卿瞥开眼,哼了一声,“你欠我的还少吗?” 是不少了,自她到了漠北,他就一直在欠她的。 她是他的福星。 他唇贴着,一下一下地碰,呼吸重了些,含住她的唇,重重压下去。 沈瑜卿一僵,全身都像麻了般,手忍不住推他胸口。 许久,魏砚放了她,沈瑜卿伏在他怀里小口小口的呼吸,“你下不下流,就知道做那些事。” 魏砚蹭她的脸,呼着气,“除了你,你还见过我对谁下流?” “你要做那些事怎会让我看见。”沈瑜卿眼白着他,气息不稳,脸都升了红霞。 魏砚笑了笑,看清她雪的颈,眸色幽幽,倒是没再说话了。 伤养得差不多,三州也来了军报。 三州兵马,如魏砚所料,耶律殷大败。 朝中政局有老东西去稳,他稳不住魏砚手下有兵,大不了发军,一举除了那些奸佞小人。天高皇帝远,魏砚从没惧过那些孽党。老东西的顾虑全然多余。 离开科洛里已过了小半月。 起行时呼尔丹亲自来送,过了一段路,往西。 沈瑜卿遮着帷帽,牵扯缰绳打马在行伍间,魏砚往后瞥一眼,看到地上显出的人影。 自科洛里出来她就鲜少再说话。 魏砚收回视线,扯着缰绳。 行有三个时辰后,停下休整片刻。 沈瑜卿接过醒柳拿来的水,打开塞子小口喝着。 她眼过去,看到远处站在马前的男人。 他没看她,沈瑜卿转了眼。 漠北的天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