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这个男人孟浪无度,就是个地痞流氓,而今谁会料想她会嫁给这个自己曾经极是看不上眼的人。 还未至离颐,先一队人马骑行而至,为首的是一清俊少年,骑红马,穿漠北胡服。 沈瑜卿觉他有些面熟,少年见到他们一行队伍,立即打马欢快跑来,先给魏砚抱了拳,声音铿锵有力,“三哥!” 面又转向她,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三嫂!” 魏砚介绍,“刘弦茼,大婚之日他也来过。” 刘弦茼挠挠后脑勺,“三嫂大约是不认识我,本想第二日给三嫂见礼的,不料离颐当夜出了事,我便赶回来了,三嫂莫怪。” 沈瑜卿倒不是在乎这个,说了声,“无妨。” 魏砚道:“时间太赶,改日上郡设宴,我带你见见漠北这人。” 说是改日,但谁都不知是什么时候。 刘弦茼看他们是要远行的架势,问,“三哥这是要去哪?” 魏砚看了沈瑜卿一眼,“回上京有些事。” “三哥要回上京?”刘弦茼听此,不可谓是不震惊。漠北谁没听说过淮安王离京时发过的誓,镇守漠北,永不回京。今日却要回上京了。 魏砚一笑,“又不是以皇室的名头算不上违背誓言。” 刘弦茼见他不愿多说,没再继续问了,心中还是诧异不已,看他们一行,料想三哥应是为了三嫂才回京的,心里对三嫂的敬意又多了一分。能让三哥妥协回京的人,怕是只有三嫂了吧。 “到离颐时候也该晚了,我让人收拾几间院子出来,三哥到我府上歇息一日吧。”刘弦茼道。 魏砚眉梢扬了扬询问沈瑜卿。 沈瑜卿没什么意见,“你来定就好了。” 至夜入了离颐。 刘弦茼是离颐一商户家的养子。说来也怪,刘家中无子,便将巷口的孤儿刘弦茼抱来养了,到刘弦茼九岁的年纪,刘家却突然老来得子,小儿子处处娇惯,长得大了知自己的哥哥是家中养子,越发蛮横肆无忌惮得欺辱,直到刘弦茼从军少归家,得魏砚提拔做了离颐统制,刘家才不敢像以前一样待他。 到统制府前,沈瑜卿出了马车,魏砚早下了马等她。 见她出来与她一同往里走,近乎是贴靠她的身,将人完全护着。 刘弦茼院子算不得宽敞,但尚在整洁利落,一眼就能看出是武将的住处。 府内的仆从少,仅有一人守门,还有一年迈的嬷嬷。沈瑜卿实在难想象这是一城统制的府上。 “弦玉,我将这些衣裳都洗干净了,正好得空给你送来。”温霜听到屋外的人声出了门,迎面就看到沈瑜卿二人,怔了怔,先认出魏砚,屈膝做礼,“民女见过王爷。” 刘弦茼跟在后面,面上一喜,“阿姐你来了。” 温霜看他跑得满脸是汗就知是军中又有事,从怀中拿出帕子给他擦了额头的汗水,“离颐太平着,那些能让人做的小事别都总自己揽过来。阿姐昨日来就没见着你,下次再这样我可不来了。” “别呀阿姐,你不是想弦玉能出人头地吗,你看我这统制当的多好,连三哥都夸我。”刘弦茼扬笑。 温霜嗔他,“没大没小,那是王爷。” “是王爷,也是我三哥。”刘弦茼固执道。 温霜眉眼温和,点了点他的鼻尖,回身对王爷做礼,“家弟顽劣,还望王爷莫要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