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命不该绝,在这附近排查的除了衙役还有州军,嘚嘚的马蹄声很快出现。 “前面那船,赶紧停下!” 格拉拉的弓弦拉紧声音,校尉如临大敌,二话不说,下令放箭!反正他们接到的旨意是宁可格杀勿论,也不能放走一个! 四王不得不走了,再不走就走不掉了,这一下暴露行踪,世子季霖怒不可遏,“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四王面沉如水,却不得不当机立断:“走!传令,都回来,冲过去,快!!” 哗哗上水声,商船突然加速,箭一般冲了出去。 激起巨大的浪花和暗涌,季元昊绷紧一口气杀掉置身死地留下杀他的两个人,这才终于摆脱了困境。 他险些虚脱,捂着腹部的伤口缓了缓,这才一蹬直冲上水。 …… 杨延宗来得很快。 水路也不仅仅只有一条,东去没多久,一行人就分成了七八支队伍,各自遁着痕迹急追而去。 他们和四王,前后也就差小半天时间。 杨延宗得讯急赶而至的时候,季元昊已经把伤口包扎好了,他举了举苏瓷给他的小瓶,“幸好有它。” 不然腹部捅个窟窿,他也够悬的。 季元昊这人从小经历使然,保命的方法总要自己掌握才好,他亲自学会了静脉注射,身上随时携带针筒和药物,事实证明这是对的,刚才就是他亲自给自己扎了一针。 “没死就起来罢。” 杨延宗瞥了他一眼。 季元昊骂了他一句,但还是马上站起身了,“你的人呢?赶紧发信给童继恩黄得卫,马上追!他们跑不远的!!” 季元昊脸色苍白,但神色却有一种异样的光彩,他宗室出身,却父死母亡落魄凋零,被四王收为义子接进王府,当时小小的他心里还很高兴,庆幸极了,觉得运气来了。 但结果证明他很天真,当看到那一院子的“义子”的时候,他的心立即哇凉哇凉的。 那时候季元昊还不够十岁,但他已经被剥夺掉所有童真的权利。 他活下来真心不容易,在四王府出头更加不容易,二十多年遭四王钳制,而筹谋多时,今天他终于成功摆脱了对方的掣肘。 好一个义父,今天合该由他亲手断送对方。 也算为他那一院子的“义兄弟”复仇了不是? …… 有了季元昊,这一深知四王的人物,追捕行动很快有了大进展。 四王已经弃舟登岸了,那条商船已被扔在水边,季元昊却十分笃定道:“不用上岸,就走水路,追!四王必定走的是水路!!” 有个深知党内关窍和他的行事作风的核心人物在,四王很快就体验到何谓处处受掣肘了。 而季元昊知道的比四王想象中的要更多一些,他很快从瞿氏商行,联合他昔日偶然探到的一些消息,揣度到好几个有可能和四王有关联的中型商号。 一下子就把四王的后备路径给抄了。 一行人调遣当地驻军,不断盘查包抄,范围越缩越小,最后锁定在大河中游支流的沽水的密县段。 快马跑了一路,季元昊神色却更多的是畅快,他注视着前方水道,忽想起一事:“你说,皇帝陛下能给咱们论功行赏吗?” 假如擒杀四王的话。 杨延宗笑笑,不说话。 季元昊大概也觉得好笑,也笑了一声。 “好了,走吧。” 一路地毯式的逼近围捕,不管杨延宗季元昊还是黄得卫等人,都是个中的高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