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凝望着他,道:“非常喜欢,很惊喜,我真的……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郁里觉得他好像并不惊喜,就像是,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一样。 他有些不满,但今天是江照的生日,他可以原谅对方的一切行为。 一系列工具准备齐全,郁里举起了针管。 江照道:“你会吗。” 郁里对他笑,在他手臂上敲:“你·怕·吗。” 江照弯唇,将自己的蛋糕放下,手臂伸出在他面前。 郁里把灯调亮了一点,专注地扎进了自己的人生第一针。 针头拔出之后,郁里退回了自己的床上,然后拿过手机给他发消息:生日快乐,希望你跟新世界相处融洽。 江照重新躺了下去,郁里也躺了回去。 虽然没有看到江照更惊喜的表情,但对方的反应让他心里莫名暖融融的,他单手按住手臂内侧的淤青,感觉一切都变得无比值得。 他很快沉沉睡了过去。 早晨天蒙蒙亮的时候,隔壁床上的人起身,寝室窗帘被掀开一角,外面的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 脚步停在郁里窗前,床上的人正睡的安稳,微卷的发丝萦绕在他柔嫩的脸庞,让人觉得此刻应当有白色羽毛裹住他的双肩。 悉嗦的洗漱之后,脚步迈出了寝室。 集训营的操场上,红色跑道嵌在绿色的丝绒毯上,蓝色双杠上的露珠在阳光下折射出微光。 夏日的林荫道苍翠欲滴,扯了一夜嗓子的蝉已经疲惫,只余部分还在发出瑟缩的颤动。 红色长椅坐落在水泥地的两侧。 花坛里鲜花有含苞待放,也有正在怒放,更有凋零枯萎。 白色运动鞋走出了基地,蜿蜒起伏的柏油路上,一抹赤红正在逐渐升起,他脚步未停,一路迎着日光而上,看着它变赤,变橘,变亮。 温度随之升高,他走到了集市。 商铺招牌林立,有的破旧不堪,有的亮着彩灯,街道行人络绎不绝,人人都在为生活奔忙。 他没有停下,沿着路旁的人行道继续前行,在河畔驻足。绿色的水下有锦鲤窜过,黑的白的红的,行人撒食,便立刻聚集到一团。 他与行人擦肩侧身,乘坐公交来到市中心,看最繁华处的一切。 城市大楼高高耸立,造型各异,开启的玻璃像张开的鱼鳞。 洒水车哼着歌儿从街道悠悠行过,喷薄而出的水雾映着太阳捕捉到彩虹的痕迹,尽管下一个瞬间它便又藏了起来。 …… 郁里一大早就没见到江照,早餐的时候许俊一问了一回,他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一行人来到课堂,金淼夹着书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空位。 他看了一眼时间,怀疑地回忆了一下。 确定铃声已经响过。 “江照呢?”他说,点郁里:“他怎么没来上课?” 郁里下意识站了起来,低头在手表上输入,然后举起:“怎·么·没·来·上·课。” 其他人齐齐看他。 金淼道:“我问你呢,他怎么没来上课。” “不·是·跟·你·请·假·了。” “什么时候请的假,我怎么不知道?” 郁里:“……” 金淼也:“……” 这学没法教了,人没法管了。都干脆别学了得了。 他气的不轻:“给他打电话!” 电话是关机的。 郁里也没想到江照会这样做,他呆呆坐回去,心里想着江照是不是得到颜色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但他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他意识到江照可能是不想被打扰。 他察觉到了郁里的本意,正在很认真地感受这个世界。 一下课,郁里就给江献发了消息,让他打电话跟金淼请假,江献倒是挺能理解,答应了下来。 太阳从东边走到中间,又走到西边,郁里来到基地门前探头朝那一段柏油路张望,一直等到太阳完全落下去,天黑下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