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之上,凌厉剑气依然不断逸出,虽然是绿剑,可是从中溢出的剑气,五颜六色,气势纷呈,分明还是雷 气。 那剑气横冲直撞,锋利与怒火并存,似乎不管不顾,哪怕自己也会损伤,也要将对手斩于当下。 纵使知道,连意出手,自不会轻了去。 然,乍一看那藤蔓与剑气缠斗之时的寸步不让,那剑气看似特别厉害,可真要削灭那些藤蔓,似乎并不如想 象中的锋锐。 好不容易,藤蔓被削断,可削的快,长得也快,甚至那藤蔓还越收越紧,剑身宛若被勒住了脖子,剑气竟然 有大半已经没法从藤蔓编制的牢笼之中出来,只能束缚其中。 只一眨眼的功夫,竟然本来看起来明显强悍无比的九剑就被削了气势。 藤,在世人眼中,本身就是脆弱之物。 它们柔弱,菟丝花一般,离了树,离了依靠,根本没法长大。 世人哪里见过,藤蔓还能露出獠牙,和剑相斗,丝毫不落下风便罢了,还能以最快的速度削弱对方气势? 亦可剑君目光炯炯,一丝细节都舍不得放过的盯着这一切。 而不知何时,任遥飞已经和连外站在了一道。 半空中,那藤与剑的缠斗还在继续。 似乎胶着。 连外皱着眉头,喃喃出声:“却是为何?” 他是藤仙胞弟,自小血脉相连,两人关系好到,一方有危险,另一方隔着千山万水都能够感应到的地步。 连意做出任何决定,在世人眼中是好是坏,连外从不放在心上。 他支持连意的一切决定,也对连意有无上的信心。 但今日,此时,他很是迷茫。 这藤与剑阵,不都是连意所有?甚至是她的杀手锏。 缘何让自己的两大杀手锏互相消耗。 这不是飞升劫么? 连外都已经看不懂了。 却没料到,任遥飞此时已经站在了他身边,甚至还给了解释: “她在征服!” 连外一愣:“征服?征服那雷么?” 任遥飞面上莹莹发光,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似乎对于连意的信心倒是越发大了起来: “是也不是。” 任遥飞也不看连外,像是在解释给他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面上是征服这些劫雷,实则,何尝不是为了压服天道呢?” 甚至是为了震慑仙界那些关注她的人。 这连意啊,自来是胆大包天的。别人敬畏的东西,在她眼中,竟然什么都不是,惹毛了她,用任何方式,她 都要想方设法的给对方好看。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连意恰是在打狗,还就是为了打给它们的主人看。 这般一想,竟然整个思绪都通畅起来。 剑阵啊。 普通的剑阵没什么,可这雷剑阵,本就自带意志和灵气。 连意用九九归一阵法,利用自身丰沛的雷灵气为引,强行将它们束缚牵系在一道。 它们本就不屈和不甘愿,随时随地可能都想将这种牵系和束缚挣脱开去,甚至将牵系和束缚它们的人视为仇 人,恨不能碾碎才好。 这般,要不然呢,就徐徐图之,以柔克刚嘛,要不然呢,就是它们强,它们暴戾,就得比它们更强更暴戾。 而不用怀疑,让连意用以柔克刚的法子不现实,她也没这耐心,倒不如把它们狠狠的暴揍一番比较符合她的 性子。 也正好出一些她早就对天道以及天上那些仙人的的怨气。 没办法完全报复回来,收点利钱也是好的。 任遥飞的脸上多了一丝无奈和笑意,这可不就是连意的本性么。 自来肆意张扬,不爱收敛,“忍耐”这种品质,更是为她所摒弃。 任遥飞无需再多说什么,连外就懂了她的意思。 他瞬间眉头一松,连语气都带着轻松: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