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说,一会儿我们就把他带走了。” 织桑问:“回到野外。这是他的意愿?” 疾雪点头。 织桑抚摸着穴鼠的皮毛,总算认出了它。 它厚厚的皮毛下,还留有被捕兽网勒伤的数十道疤痕。 这的确是当年被她阴差阳错放走的那只。 真的是千令。 “为什么不留下来?”织桑问它:“果然还是因为你恨我?” 可惜无论怎么问,穴鼠都不可能再回答她的问题。 它没有一点反应。 她眼神一暗,忽然站起来拔出了腰间的匕首。 没等周围的人反应,刀尖刺穿了她本就受伤的大腿。连皮带肉,被她一捅到底。 血。大片的血哗啦哗啦地砸落下来。 也不知是被气味所吸引,还是真的是自我意识在动作,穴鼠有了一点反应。它缓慢地转动脑袋看向织桑。 织桑低着头,松开了手,匕首就这么钉入她的血肉之中。 冷汗从她额角溢出来,她放低声音对穴鼠道:“我当初伤了你,现在,我替你讨回来。这条大腿,我不要了。” “这样,能不能和你受的伤做抵消?能不能,让你消气?” 穴鼠抖着身体,从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嘶鸣,没人听懂它在诉说什么,只知道那声音听上去好像在哭。 织桑难得缓和了表情:“如果你觉得这样可以的话,那就留下来吧。” “好吃的饭。温暖的床。可以躲雨的屋檐。我都可以给你。” “千令,回家吧。” …… 看着安静蜷缩在织桑怀里的穴鼠,疾雪问:“你刚才说看他能不能赌赢。那这算输了还是赢了?” 说他赢了吧,他连人形和道行都保不住。 说他输了吧,他看起来挺开心的。 “这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桂云扶道:“不过……” “不过?” 不过,这起码不是一个让人觉得好笑的滑稽故事了。 桂云扶淡淡地想。 “我们就这么放那个凡人和穴鼠走吗?” “那可是妖兽诶。” “我们没找到大妖,把小妖的内丹拿回去交差也不是不——” “砰!” 疾雪的剑往旁边花坛上一撞,弟子们议论纷纷的声音霎时停了。 “你、你干什么!” “大妖,我已经找到了。”她道。 “你说什么?” “在哪儿?快带我们去看看!” “不用看,”她道,“早被我杀了。” 这下不仅周围的弟子,庄晓月和怀青也很惊讶。 “真的假的?什么时候?” 疾雪道:“我和你们这些整日睡大觉的不一样,每天都在认真工作好吧。” “我看是每天都在当狗腿子差不多。”怀青哼笑了声。 疾雪当没听见他的挖苦:“我就是来通知你们一声。就这样,收拾收拾,可以准备撤了。” 弟子们不约而同发出懊恼的声音,其中不乏有怀疑她这话的真实性的。 他们信不信关疾雪屁事,她让庄晓月和怀青之后慢慢来,转头跟桂云扶离开村落。 他们得先人一步上山和载阳长老说明情况,否则一会儿人多起来就不好说话了。 之前从宗门下来的时候没觉得,现在站在山脚望上看,疾雪才发觉这座山很高,而且陡得离谱。 她是无所谓…… 疾雪看向身旁的桂云扶:“我昨晚说什么来着?” 桂云扶:“什么?” “锻炼啊。你看,机会这不就来了?” “……”他顿了下:“你打算徒步爬上去?” “不是我。是我们。” “我不要。”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