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朗扭头看看他,苦笑:“你可真傻。哪有把陌生人埋在自家后花园里的,也不怕他水土不服惊了尸。” 木嘉荣脸色一红,僵着脖子道:“他和我认识,才不会吓我呢。” 商朗摇了摇头:“还是葬在苍穹派吧,逢年过节,我们师兄弟们去看看他,他就没有那么寂寞了。” 木嘉荣不说话了,半晌才幽幽道:“其实,我才羡慕你们呢。那么多师兄弟在一起练功玩耍,同吃同睡,多热闹。神农谷虽然什么都有,可是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有什么好玩的。” 商朗道:“那也对,我宁可人多一点儿。” 木嘉荣怅然道:“小时候,我也一样盼着人来做客。其中就数你们苍穹派最有趣儿,你带着人,闹得到处鸡飞狗跳,我表面上远远看着不理,可心里总想着你们来。” 商朗道:“是啊,那时候真是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用想。” 木嘉荣用眼角余光偷偷瞥了一眼商朗的脸色,迟疑着问:“你伤势怎么样了?” 商朗淡淡道:“好得差不多啦。师父特意叫我前来,带了谢礼,要谢谢你爹呢。” 木嘉荣一愣:“谢什么?” 商朗道:“我们重伤昏迷,当日最先赶到迷雾阵驰援的,可是你爹啊。要不是他也给我用了你们家的珍贵灵药,我哪有恢复得这么快?” 木嘉荣面色有点矜持:“哦,我们神农谷,这点好药还是有的。” 商朗犹豫了一下,也看了看他:“那你的脸……” 木嘉荣脸色微微一变:“干什么,很丑吗?” 商朗慌忙摇头:“没有没有!又不是女孩子家,有什么打紧?再说了,你爹是当世大医修,什么病治不好,什么瘢痕去不掉?” 木嘉荣忽然怒了:“你们一个个的,安慰的说辞都一模一样,烦不烦?!” 他脸色涨得通红,那道伤疤因为激动,颜色也变得更加深了一点。 他一低头,正见清澈水中自己的脸,眼眶红了:“我不怕难看,我就是生气。难道要一辈子带着它,人人看见都在背后说,哎呀,木家的小公子是被魔宗的人一刀划成这样吗?” 商朗不知所措,伸手想去摸摸他的伤疤:“难道治不好吗?祛疤也不是什么难事,你爹……” 木嘉荣又恼又委屈,往后一退,避开了他的手。 他低着头,道:“要是寻常的刀刃划伤,我们神农谷的药用上去,几日就能恢复如初。可……可是他那把匕首邪气大。” 这些天,为了治这点伤,他可是受够了苦头。 厉轻鸿的“屠灵”匕首实在是大凶之物,上面逸散的邪气沾到肌肤,遇血即入,根本就清除不干净。 新肉刚长出来,就会变成深色,硬痂脱落后,又反复结疤。 木安阳给儿子应尽了良药,也只能稍微缓解,看上去瘢痕的颜色的确在缓慢变浅,但木嘉荣从小娇生惯养,哪里遭过这样的罪,自然被折磨得痛苦不堪。 商朗神色一黯。 他英俊的脸上肌肉微微扭曲,半晌道:“修为没有受损就好。” 木嘉荣哼了一声。 半晌,他忽然抽出腰间的“骊珠”软剑,一剑劈向水面,咬牙发狠道:“总有一天,我也要亲手划他一刀!” 商朗默默不语。 两个人各怀心事,坐在莲池边,水面上凉风习习,刚下完雨的水面上蒸腾着丝丝水汽,锦鲤不时跃出水面。 木嘉荣又道:“最近我们神农谷派出去不少弟子,随着剑宗行动,负责救治医疗。外面的形势怎么样?” 商朗道: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