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木嘉荣治脸伤的,木家真是好大的手笔,好大的面子。 厚重木门应声而开,果然,易白衣的脸出现在门后,有点惊讶:“木谷主?” 木安阳拱了拱手,一言不发,踏入门内,随手牢牢反锁上门。 这里住的是尊贵客人,庭院中反倒没有人打扰,巡逻的神农谷弟子们也不敢靠近。 元清杭无声无息逼近窗户,静静聆听。 房间内,木安阳的声音模糊,似乎刻意压低了些:“易前辈,我深夜前来,实在有件不得已的事,还望前辈务必帮忙。” 易白衣笑道:“不就是令郎的脸伤吗?我方才已经去见过小公子了,那邪气侵蚀皮肉,虽然麻烦,倒也不是不能根除,木谷主放心吧。” 木安阳沉默了半晌,才道:“易前辈,我记得你我切磋医术时,您曾提到过以前研究出过一种异术,可以鉴别亲子。” 易白衣的声音一沉,听上去似乎非常不快:“怎么?” 元清杭凑近了窗口,挑出一根银针,沿着窗纱的边上,轻轻一划。 一道极细的小缝破开,他眯着眼睛,看向里面。 易白衣坐在正首,眉目慈祥,应该是闭关后境界有所突破,目光中露着湛湛精光,比以前显得矍铄些。 木安阳背对着门窗,手里举起那个蜡丸,道:“易前辈,这里面有数滴心头血,我想请您帮忙,帮我验一验……” 他一咬牙,艰难道:“看看它的主人,和我是否有父子血缘!” 虽然心里早已经有了准备,可是听到木安阳亲口说出来,元清杭还是心头一片震撼。 他竟然……真的怀疑厉轻鸿是他儿子吗? 易白衣平和的脸色一变,怫然不悦:“木谷主,这绝不可能,你应该知道老夫的戒条。” 木安阳急切道:“明白明白,可易前辈若是不肯帮忙,我此生难安!” 易白衣长叹一声:“木谷主,我当年年轻不懂事,滥用此法,造成弥天大错,才是真正的此生难安。就不要再难为老夫了吧!” 木安阳急切道:“我……实在是无法可想了。” 他忽然踏前一步,竟然长揖一礼,就想要拜倒。 易白衣吓了一跳,慌忙死死将他扶住,不准他拜下去。 两人拉扯了一会,互不相让,易白衣终于气急败坏,道:“木谷主,我当年因为帮一位好友用这法子做了验看,结果得出的结论是……他疼爱有加、抚养多年的独子,竟然并非亲生。” 他的声音有点发抖:“我本来坚信他有权得知真相,也不认为自己有错。可没想到,第二天便传来了噩耗。” 他颤声道:“得知结果的当晚,我那位友人大醉一场,夜深人静后,就忽然发了疯,刀劈夫人和爱子,连害两位至亲之人的性命。” 窗外,元清杭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因为妻子欺骗和出轨,因为孩子不是自己的,就残忍地害了枕边人和孩子的性命! 就算妻子有错,也罪不至死,更何况那孩子又何辜? 易白衣痛苦道:“翌日清早,他从血泊中醒来,看着养育多年的孩子已经尸体冰凉,素日恩爱的妻子也尸横当场,终于又悔恨莫及,当场便自刎身亡了。” 木安阳低低道:“我也曾隐约听闻过此事,坊间传闻那是因为他走火入魔,却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易白衣声音苦涩:“木谷主,您今晚所提的要求,我只当没听见过。老夫还想奉劝一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