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磬追了几步,死死拉住后车门,跳起来,身体趴在车顶上,一条腿收不回来,悬空挂着。她想弄开后门将孩子抢出来,可是在飞驰的车子上身体晃晃悠悠,能够不掉下去,已经用尽了她的全部力气。 肌肉疯狂颤抖起来,头皮手臂腰背大腿,都疼得不像属于自己,风衣男恶意扭转方向盘,在大道上扭来扭去,试图将她甩下去。 碎成颗粒状态的挡风玻璃,已经被男人踹下去了,他看到不远处有辆大货车正在转弯,油门一踩,斜着往那边擦撞了过去。 两辆车碰在一起,巨大的冲击力,使得方磬再也固定不住身体,从车顶上滚了下来,倒在地上。风衣男冷酷地倒车,往她的身体上碾过去。 货车司机吓傻了,眼看有人就要命丧当场,下意识手腕一扭,货车的车头横了一下,将美洲虎挤偏了一点儿,车轮惊险万分地擦过了方磬的手指尖。 风衣男非常遗憾,怕警察很快就会过来,只好开车先逃走。 货车司机从驾驶室跳下来,去看方磬,“喂,你没事吗?” 方磬甩甩头,喉咙中直往上翻血腥气,她用力撑着地,爬了起来,“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What?”司机不明所以。 方磬突然推开他,跳上他的货车,启动挂档离合器油门一气呵成,开着大货车就又追了上去。幸好她当年学车的时候,驾驶学校条件很差,小车不够用有时候也拿A类的大卡车凑合着练过,要不然这种大货车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开起来的。 “喂!”司机傻眼,拼命跳脚大叫。 方磬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实在顾不得这是在恩将仇报了。一眼看到司机的手机就在驾驶盘前放着,她抓起来按110,想想不对,又赶紧拨打911。 可是米国报警电话十分尿性,玩起录音选项来没完没了,方磬要追美洲虎,没有时间跟这东西磨叽,就挂断掉重新拨了桐秋城的手机。 “什么,孩子被抓走了?!”桐秋城大惊失色,“方师母你别慌,告诉我你在哪儿……” “我没慌,我很好,现在是你不要慌,”方磬直接打断他,“我在追车,沿着什么路在跑我也不知道……等等,这个手机上有GPS,可以联网发送地图,我给你的手机发过去,你带着警察来救我们,知道了吗?” 很快,方磬设置好每隔一分钟自动发送导航路线的功能,桐秋城的手机收到了图片,他一看,方磬正在往贝弗利山比较偏僻的地方驶去。 桐秋城抓起黑天鹅绒的礼服外套,就要往外走。 “秋城,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严授纲穿着白底银暗纹藏青边线的高贵礼服,挺直腰杆坐在轮椅中,拦住了男子的去路。 “我怎么会不知道,可严导,瓜瓜他……” “瓜瓜,瓜瓜,你能不能让我舒服一些,能不能有哪怕一天安安静静地不要提起他。”严授纲满脸厌恶。 “可瓜瓜是你的儿子!”桐秋城着急于瓜瓜的安危,伤心于严授纲的冷漠,不由咆哮起来。 “你可以走,”被这样吼了,严授纲也露出了伤心的神色,“我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你却选择他人,不在我的身边……你可以走,当然可以,这是你的权利,你的自由。只是,走了之后,就永远都不用再回来了。” 桐秋城怔怔瞪着他,胸口一片冰寒,就连呼吸都冒着凉气。 严授纲梗着脖子,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