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了摊手:好。 在韦妻晚点再过来吃饭的叮嘱声中,他和池闲离开了韦业家。 还没走到聪叔家门口,他们就听到聪叔惊恐的呼喊声从屋里传来:别杀我!别杀我! 有危险。听到聪叔的呼喊声,池闲一顿,抬手示意姜霁北放缓步伐。 他轻盈地贴着院墙俯身行走,姜霁北紧随其后,走至房屋的窗边,两人小心地向里看去。 屋子里没有别人,只有一股妖异的旋风。 旋风的中心,聪叔以一种诡异的姿态被吊在空中。 他的上衣此时向上翻折,下沿已经被旋风切成了碎条。 碎条在风中如触手般摆动,大部分被旋风扯断,小部分缠上了聪叔的脖子,另有几条借着风挂上了房梁。 被旋风扯断的碎布条并没有飘落在地,也没有在空中胡乱飞舞,而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揉搓着,渐渐形成一股细绳。 细绳缠绕到聪叔的双腿上,越勒越紧,仿佛要把他的腿勒断。 聪叔此时已经完全慌了神。 他惊惶地在颈脖间胡乱抓挠,双脚乱蹬,声嘶力竭地对着虚空求饶:不是我干的!不是我晓得错了!我晓得错了! 嚯,看来不简单呢。姜霁北把聪叔的一言一行尽收眼底。 池闲不再躲藏,站直了身子,看着屋里怪力乱神的景象,当机立断道:救下来再说。 他快步走到聪叔家的门前,伸手用力一推。 大门没有锁,被池闲重重一推,两扇门狠狠地向两侧撞去,发出咚的一声响。 屋子里的旋风仿佛受到了惊吓,瞬间失去了力度,没有目的地乱吹一阵后,便不成气候地消散了。 旋风消散的时候,聪叔从空中掉了下来。 但挂在房梁上的碎布条挂住了他的脖子,聪叔哕地干呕了一声,赶紧用双手扒住房梁。 聪叔,你看起来很冤啊。 姜霁北四平八稳地踱进门,不慌不忙地走到吊着聪叔的房梁边,仰着脸,露出一副想要主持公道的温和笑容。 聪叔经过一番惊吓,已经没有了大半力气。 此时他双手紧紧扒着房梁,用充满血丝的双眼瞪着姜霁北:救,救救 谁要杀你?姜霁北对他的求救置若罔闻,而是轻描淡写地抛出问题。 聪叔无力地蹬了蹬腿。 姜霁北很不合时宜地展现出他的商业头脑:我从来不做赔本买卖。想让我救你的命,你总得拿点我感兴趣的信息来交换。 见他慢条斯理地摆出谈判的架势,聪叔赶紧用肺里仅剩不多的空气嘶哑地压出几个字:我说,我说 话音刚落,池闲就借着房屋的墙壁一蹬,够住挂着聪叔脖子的布条狠狠一扯。 布条瞬间被扯断了,池闲不准备接,姜霁北也不打算扶。 聪叔咚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痛得嚎叫一声:啊! 落地之后,他顾不上这两个看上去很不道德的年轻人,一把扯掉脖子上的碎布条,跌跌撞撞地爬到墙角,蜷缩着交代起来。 聪叔的声音愤懑阴沉:都怪韦老四,都是他出的馊主意! 姜霁北抱起胳膊,摆出一副听故事的表情。 聪叔抱着自己的双腿,哆哆嗦嗦地说起了那段曾被韦妻提起的过往。 只不过,他是以当事人的身份,带着姜霁北和池闲一起回溯的。 失去左臂的韦老四、被割掉头颅的光头韦明、被拖拉机碾爆肚子的阿才和被肢解后找不到右臂的阿东,以及唯一幸存的聪叔,曾是村里臭名昭著的流氓五人组。 他们年轻时就在村里偷鸡摸狗,不干正事,年纪大了以后也倚老卖老,仗着脸皮厚,欺负别的村民。 大家拿他们没办法,纷纷避之唯恐不及。 十三年前,村里搬来了一户姓蒋的外地人,他们是一对年轻的小夫妻。 搬来这个村子后,这对夫妻从村民那里学会了养蚕。 他们男的勤快,女的精明,不过短短两年,夫妻俩的生活便过得风生水起。 没多久,他们又把一对老人、未成年的小姑子和三岁多的儿子给接了过来。 年轻人在外面干活,老人在家里料理家务,准备菜饭,一家人齐心协力,日子更是过得和和美美,却也惹得村里不少人眼红。 正如在韦家听到的一样,第四年,也就是十年前,村里开始分地。 村外有一个丘离得远,地也荒,就没有人愿意要。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