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过年的烟花只冒了阵烟后哑了火。 姜霁北瞬间就恼了。 他盯着自己按在池闲颈后的手, 心里想着要不要使使劲,把这榆木脑袋掰它一掰,好让这个沉默不语的玩意有一点人味。 可惜掰不得。 心里的火山喷了一轮,姜霁北反而有些想笑。 他微微后仰,挑起唇角, 没有表露出真实情绪,而是按捺着,露出一个略带讽刺的笑容:k先生,feb集团的k先生,你到底是敌是友? 池闲看着姜霁北,眸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声音压在嗓子里:我唯一能回答你的是,我对自己的祖国忠贞不贰。 姜霁北气得彻底笑出了声:这算什么回答? 空气安静到逼近死亡。 两人定定对视片刻,谁也不肯偏移视线。 放我下去。最终,姜霁北率先偏开了脸。 再看下去,他可能会忍不住给这张忠贞不贰的脸一拳头。 池闲默不作声地将他放到沙发上。 在沙发上落座后,姜霁北往后一仰,胳膊搭在扶手上,翘起一条腿,以一个极其惬意的姿态背靠着沙发,看向池闲。 活脱脱一副房间主人的做派。 我需要和岛外取得联系。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姜霁北转移了话题,帮我。 池闲这下回答得很快:这是我的办公室,在信号屏蔽系统的白名单范围,你可以在这里跟岛外联系。 姜霁北心中的火气只是强忍着,并没有消失,一有机会,他就顺着话头嘲讽起来:那监控跟监听呢?我通讯时你会不会监听我? 池闲没注意到他话中的弯弯绕绕,自然而然地回答:我检查过,没有。 姜霁北本来只是随口嘲讽,池闲的回答却让他一下子认真起来。 电影里的监视倒还可以理解,垄断企业这种缺德玩意早在两百多年前就会详细地监控每个员工的系统使用记录,况且收集电影数据本身是研究的一环。 但池闲在电影里说他已经做到了feb的高层,而且现实中守卫确实对他毕恭毕敬,那他为何还会检查监控和监听? 除非 池闲并没有完全受到feb的信任,或者,他正在做一些令feb起疑的事情。 当然也有可能是feb自知缺了大德,所以对谁都是一副防内鬼的做派。 不管怎么说,这般一看,是忠是反是敌是友,其中的名堂就多了去了。 行。想到这里,姜霁北的火气下去了些。他收起腿,站了起来。 他检查起自己的智脑,受过电子攻击,被岛内屏蔽系统锁定之后,他不能确定智脑会不会出了问题。 我已经把锁定解除了。见姜霁北呼出智脑的投影,池闲提议道,不放心的话,我带你到我的房间里。 姜霁北点点头,路都懒得看,一边操作着智脑,一边跟着池闲向内室走去。 池闲的办公室是个套房,外面是办公区和会客厅,还自带厨房,里面则是他休息的卧室。 他把姜霁北带到卧室门口。 姜霁北倒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环视了一圈池闲的卧室布局。 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床褥叠得整整齐齐,连一丝褶皱都没有。灰白黑三色的色彩搭配,看起来冷淡又单调。 不是池闲以前的风格,不过倒和现在的他挺搭的。 要不是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玻璃水杯,屋子里根本看不出来有人生活的痕迹。 池闲是一个人住,而且看起来好像一直是一个人。 想明白这点,姜霁北心里舒坦了些。 他不露声色地问:你住在这儿? 地下有生活区。池闲随意地看了一眼室内,眼神陌生得好像卧室不是自己的,但有时候工作太忙,就睡在办公室。 呵,姜霁北抱着手臂笑了,你们feb还挺贴心。 不能太久,否则还是会被检测到信号异常。池闲对姜霁北的话里有话置若罔闻,他在房间的墙壁上呼出时间显示系统,五分钟,时间到了我会提醒你。 嗯。姜霁北若无其事地收回打量着屋子的目光,走进洗手间,当着池闲的面,砰的一声重重关上门。 在门轴吱呀吱呀的抗议声中,姜霁北再次通过智脑系统向聂明发起通讯请求。 通讯请求瞬间就被接受了,投影显现出聂明焦虑万分的脸。 聂明,是我。姜霁北启动声纹认证,向聂明验证了自己的身份。 聂明整张脸都凑上了投影,脸大的同时还显得异常头大:祖宗,刚才你怎么中断通讯了?之后我对你发出的通讯请求全部失效,我以为你遭难了,正想联系殡仪馆搞一个高端定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