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跟着段庚、苍苍和翻译。 段庚虽然看上去精神抖擞,说话却无精打采,像个被蛀空的倭瓜:素材已经很多了,让我休息休息 苍苍看起来已经快要站着睡着了,费力地跟盖在眼睛上的眼皮搏斗:嗨 另一位拿钱干事的翻译更是萎靡不振。 崔编辑侧过身,示意背后的三人先进去:不能拖,这些线索很重要。 先进来。姜霁北敞开大门,先吃点东西? 吃!吃!段庚的肚皮下非常应景地传来一声咕。 盯着他们进了屋,崔编辑这才踏进房间:那就吃点。 服务员送上来的餐点有大半没有被碰过,凑起来正好可以让四人好好吃上一顿。 就在姜霁北转身叫酸菜鱼热菜的时候,崔编辑从兜里拿出一个装在密封袋里的手机。 毋庸置疑,这个手机是老挝一行人留下的。 崔编辑看了看姜霁北,又看了看池闲。 在这次东南亚之行中,占有绝对主导权的领队肯定是发起人姜霁北,按理说,他应该把线索交给姜霁北。 但现在姜霁北正在跟酸菜鱼说话,于是崔编辑转过目光,将视线落在了池闲的脸上。 眼前的青年高大挺拔,肩背笔挺,一张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蔚蓝色的眼睛像覆盖着冰雪的海洋,风平浪静的海面上氤氲着雾气一样的冷漠与疏离感。 即便一言不发,他光是站在那里,周身便散发出由内而外的凛然正气。 对视的一瞬间,崔编辑果断将密封袋交给这位看起来很可靠的道长:这是我们发现的手机。 嗯。池闲也没多说,他从崔编辑手里接过密封袋,将手机从里面拿出来,尝试着按下锁屏。 电量显示为80%。 令他稍感意外的是,手机的密码验证界面刚跳出来两秒,就突然关闭,自动切换到操作主页。 他挑了挑眉,微微抬起头,瞥了崔编辑一眼。 崔编辑站在池闲面前,面不改色地看他操作,就好像手机能自动解锁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 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他们给手机充电后,使用特殊方法破解了手机密码。 姜霁北带众人走回客厅。 多了四个人,原本显得冷清的屋子里忽然热闹了起来,酸菜鱼忙前忙后地加热餐点,苍苍和段庚瘫在沙发上嗷嗷待哺,翻译缩在角落,警惕地盯着众人,好像有人要迫害他似的。 剩下三人围在一起,查看老挝一行人留下的照片。 崔编辑从池闲那里拿回手机,打开定位软件,让姜霁北确认这是老挝向导留下的手机。 向导的手机相册里有很多照片,大多数为风景名胜与各色小吃,还有一些帮游客拍的照片,这些照片全都色彩明亮,即使在夜里拍摄,画面里也会有通明的灯火。 只有四张照片的风格与其他的格格不入。 崔编辑点开一张黑乎乎的照片:按照时间顺序看,这很有可能是他们买票后进马戏团时偷拍的第一张照片。 段庚窝在他们对面,听到他们的对话,撑着眼皮补充:我们认真地观察过,纯黑的,约等于没拍。 姜霁北往右一滑。 第二张照片拍得很仓促,一截又一截的铁杆立在画面里,深色纱幔从空中层层垂下,可能是拍摄者手抖,画面里的空间被割成了飘动的黑色迷宫。 看上去有点像马戏团后台之类的地方,几根串着横梁的粗管顶到帐篷顶,灰色的幕布挂在其上,合起的幕布挡住了观众席。 无光的舞台上,只能看到一群模糊的人影挤在一起。 这拍的是什么?酸菜鱼从沙发背后探出脑袋。 沙发上的人挤成一堆,热好菜,他不得不把自己的器械挪到自己的房间,像陀螺般在屋子里转圈。 池闲往姜霁北身边挪了挪,自然地伸手搭住姜霁北的腰,给酸菜鱼腾出一个位置:后台。 崔编辑留意到两人之间亲昵的举动,毫不意外,他早就看出两人关系不一般:没有什么关键的信息,关键是下一张。 有。苍苍闷闷地开口,那些演员里有一个小孩,看不清脸,但穿得非常像 说到像谁,她却口齿不清起来,自顾自地喃喃低语。 她的话让姜霁北认真地看了看照片,照片里确实有个小孩。 孩子站在两个高瘦的男子中间,上半身被拍得模糊,只有下半身可以勉强看清,穿着一件印着白云的纱裙。 姜霁北抬眼看了看苍苍,刚被食物治愈的她不知想到什么,又回到了没进门前魂不守舍的模样。M.bJZjnf.COm